太子归京。
轰动京城。
宫城门缓缓敞开,皇帝和皇后身着华服,率领着众多大臣,侍卫以及宫女们,亲自来到城门口相迎。
皇帝身姿挺拔地站立在那里,目光远眺,远远地就望见了那辆逐渐靠近的华丽马车。
他的脸上带着威严,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皇后身穿精致无比的凤袍,头顶凤冠,仪态万千,端庄娴静地站在皇帝身旁,她眼眸中闪烁着对儿子归来的深深期待和满心欢喜。
"殿下,宫门外陛下与娘娘亲自来接你了。"转儿放下帘布,瞧向司马天翊。
司马天翊轻轻放下窗帘,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她,抬手摸了摸她脸颊:“无人在时,孤喜你唤孤名字或……夫君。”
“夫人,随孤下马车吧。”他垂手,紧紧的牵着她的手。
她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暖,心中不禁一软,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低声说道:"天翊,这样不好,你贵为太子,外面的不止文武百官,更有皇上与皇后......"
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他们之间的举动必须合乎礼法。
“你是孤的夫人,无碍。”然而,司马天翊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微愣:“……”他何时这般赖皮了?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下来,最终也不再挣扎,任由他紧握着自己的手。
就在这时,马车停稳,司马天翊率先下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下马车。
两人并肩而立,一对貌美鄙人,羡煞旁人。
皇帝和皇后看到这一幕,相互对视一眼,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司马天翊牵着她的手,一同走帝后,向皇上和皇后行参拜大礼。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妾身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她紧跟在司马天翊身后,也恭敬地行礼。
皇上微微颔首,眼神平淡地从他们紧握的双手上扫过,轻声说道:"起来罢。"
"快快起来,一路奔波劳累,可辛苦了?" 皇后快步向前,伸出双手,一边扶起司马天翊,一边也将她一并搀起。
她不禁微微一愣,对皇后此举感到颇为意外。
通常情况下,只有位奉在皇后之上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这样的礼遇,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子侧妃。
皇后突然竟如此亲切地对待她,让她心生疑惑。
两人依着皇后的动作站起身来,她本想退到一侧,但司马天翊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心头涌上一丝疑虑,忍不住抬头瞥了他一眼。
今日这人是怎么了,如此反常?
此刻的司马天翊正微笑着注视着皇后,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行为有何不妥:"儿臣回来了,母后。"
她默默垂下眼眸,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
以司马天翊一贯严谨守礼的性格,今日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
好似故意做给谁看的一般。
种种猜测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平安归来就好,身上的伤可好些了?”皇后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司马天翊的手臂,目光之中满含忧虑之色,眼眶微微泛红。
她轻拍着司马天翊的手背,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司马天翊连忙宽慰道:“母后莫要担心,儿臣不过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都是二弟将情况说得严重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赶忙抬手用手帕擦拭掉眼角的泪花。
司马天翊这时抬头看向皇上:“父皇,儿臣和二弟幸不辱命,已经成功平定了蜀地的叛乱。”
“做得很好。”皇帝面带微笑,对司马天翊投去赞许的目光,然后轻点了一下头,缓缓说道,“先回宫吧,其他事情等回去之后再详谈。”
她从始至终都静静的站立一旁,默默低头不语。
皇上转身之际。
然而就在此时,她无意间抬头,却瞥见皇上衣领外露出的锁骨处竟有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结着痂的伤口。
她心头猛地一震,暗自思忖起来。
司马天翊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她身上,轻声说道:"爱妃,走罢。"
“好。”她轻轻颔首,然后默默地跟随在队伍后方,但内心却心事重重。
怎会如此巧合?
皇上锁骨处的伤势竟然与半个月前她用凤吟刀划伤的那位白衣男子的痕迹完全一致!
不仅位置相同,连那疤痕也仿佛是由刀针所致般细长而深邃。
简直如出一辙。
这个惊人的发现令她心生警惕,但又不敢轻易流露自己的揣测,只得暂且将这份疑惑深深埋藏在心底。
进入皇宫后,司马天翊径直前往御书房,显然有诸多要事需要与皇上和皇后商议。
而她则领着素娥和春桃返回长乐苑。
一路上,思绪纷乱如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种种疑问。
此刻,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皇上先是示意皇后先行返回凤仪宫,待殿内只剩二人时,他猛地转头凝视着司马天翊,厉声道:"为何不遵从朕的旨意?朕明明吩咐过你务必捉拿苗疆圣女!难道太子打算违抗朕的命令不成?"
原来,那晚的白衣男子正是当今圣上!
"父皇恕罪!"司马天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决然,他轻轻一撩衣袍,动作优雅缓缓跪地,双膝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紧接着,他将头深深地俯下,以额头触地,完成了一个标准而虔诚的叩头之礼:"儿臣自幼至今,从未向父皇索取过任何东西。今日,儿臣斗胆恳求父皇网开一面,饶恕转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