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饭菜,如何能与自己夫人送的相提并论。”
“……行吧,我记下了。”
不就是派人送个饭的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刚想起身,谁知萧翎突然上了床。
“……干什么啊,这大白天的!”
“小殿下,臣今日受了冤枉,你可要为臣做主。”
“……”
这人怎么能随时随地孔雀开屏!
两人离得极近,彼此的气息皆可闻,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而萧翎并不满足于这样的距离,眉眼渐渐低下来。
谢姝一急,双手抵住他,……是说好的,不急的嘛。”
他捉住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声线沉得厉害,“小殿下,人人都觉得臣气色不好,还当臣是初尝情滋味不知节制。臣受此奇冤,实在是委屈极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又不是我不让你晚上睡好……你自己睡不着,你自己失了眠,怎么能懒到我头上。”
“扰我心者,岂能无罪?”
“……”
好吧。
他也确实不容易。
谢姝如是想着,双手捧起他的脸,对着他的唇一连啄了好几下。
“行了吧。”
明明是蜻蜓点水一样的不走心,却仿佛是火星子落在了干草堆中,瞬间起了大火,一时之间火光冲天。这火在萧翎幽沉的眸底窜起,谢姝的心也跟着为之颤抖。
正当某种东西一触即发时,被人生生打断。
这时外面响起多乐的声音,问他们是否要传膳。
谢姝闻言,松了一口气,忙让他们摆膳。
长公主心疼孙女,怕孙女身体受不住,一早就交待谁也不许打搅谢姝休息,也不用去陪长辈用膳。
公主府的饭菜,自然是精致美味。
今日的菜品尤为用心,不管是花胶鸡还是人参乳鸽汤,全是补气养血的膳食。而一众色相味俱全的佳肴中,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尤为醒目。
闻之,药气扑鼻。
多乐道:“大人,这汤是太妃娘娘专为你准备的。”
谢姝不用猜也知道这汤是什么汤,差点笑出声来。
她看着萧翎,眉眼弯成了月牙。
如此看来,这人确实受了委屈。
……
老太妃和镇南王妃如今都住在公主府,长公主有老太妃陪着,看上去精神气好了不少。两位老太太坐在一起似有说不完的话,从往昔说到今朝,最后的话题落在儿孙身上。
萧翎一回来,她们便收到了消息。
小两口如胶似漆,她们乐见其成。不由得畅想起萧翎和谢姝以后生几个孩子,说着说着老太妃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以前做过的梦。
“……那两个白白胖胖的大曾孙哪,就这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喜得我梦里都笑出了声。”
“若是双生子,那敢情好。”长公主欢喜起来,直说这个梦是好兆头。
而镇南王妃在听到双生子几个字后,眼神却瞬间变得黯淡。
突然她心有所感,下意识朝门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萧翎和谢姝。她定在萧翎身上的目光渐渐恍惚,却更像是透过萧翎在看另一个人。
不用猜,谢姝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必是想起了萧缨!
萧翎从她的心声中不仅知道她在透过自己想起了萧缨,甚至还在想若是萧缨还活着,也应该是自己这般模样。
母子俩的眼神突地撞上,又骤然分开。
气氛忽然一变,老太妃和长公主也有了察觉。
老太妃先是看了看萧翎,接着又看了看镇南王妃,心下一声叹息。这么多年了,儿媳妇和翎儿还是没有放下。
镇南王妃站了起来,说自己有些不适,先行告退。她从谢姝和萧翎身边经过时,身体有意识地避了避。
萧翎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我去看看母妃。”谢姝说。
萧翎,萧缨也是你母妃的儿子,无论你有多优秀,无论你有多好,你母妃都不可能忘记他,你也不可能代替他。】
萧翎看着她,“好。”
她向老太妃和长公主说了一声,然后去看镇南王妃。
镇南王妃在公主府的住处也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一进屋子,幽香阵阵。里面的布置与清溪轩极像,一看就是从王府搬了好些东西过来,包括那些玉器摆件。
林嬷嬷上前,行礼过后小声道:“王妃哭了。”
隔着屏风珠帘,谢姝看到镇南王妃侧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听到她过去的动静之后,对方连忙将拨浪鼓藏进被子中。
哪怕已擦干了眼泪,但镇南王妃的眼睛已湿,一看便知是哭过。
“你怎么来了?”这语气一听就有些不自在。
谢姝坐到她身边,“我担心母妃。”
一句话,听得她眼泪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