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左右,识相地站到人群之中,桃花眼中全是无辜,“当然是看热闹。郡主不会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你的地盘,我等哪也不能去吧。”
很显然,他也知道那天发生的事。
熙和郡主那叫一个气,咬牙切齿的那种。
原因无它,因着自己身份尊贵,她便以为京城时的世家公子们都应该捧着自己。那些平日里瞧着正儿八经的世家子都不例外,更何况是这个风流名声在外的章三公子。
谁成想正是这个对着哪个姑娘都笑脸相迎的章三公子,偏偏对她极其不敬,甚至有一回还把她认成下人。
一想到这里,她是新仇旧恨全上心头。
这时萧翎一指她身后的嬷嬷,示意两个差役上前拿人。
那嬷嬷被带出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被带到萧翎面前。
“拿出来。”
“大人,奴婢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刚才这位谢姑娘提到针时,本官见你神色不对,你是自己交待,还是本官动手?”
“郡主,郡主!”嬷嬷朝熙和郡主喊起来。
“萧世子,我可是圣上亲封的郡主,我的人你不能动!你不要忘了,我祖母与你祖母是至交好友。”
“在公言公,臣现在是在办案。若有得罪之处,日后自会上门向长公主殿下请罪。”
熙和郡主只时哪里还顾得上章也,因为萧翎的态度,她不仅有些慌神,还有一丝恼怒。她听祖母身边的京嬷嬷提过,说早年祖母和镇南王府的老太妃曾有过口头约定,定下了她和萧世子的婚事。
上次祖母主动示好,她觉得应该就是为了此事。
所以萧世子与她……
“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别有用心,你若是真动了我的人,岂不是坏了两家的情分!”
“清者自清,如若郡主没有害人之心,那应不惧质疑。还请郡主行个方便,莫要阻挠臣办案,否则臣只好得罪了!”
“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听这话,她好像和萧翎有什么私情似的。
章也桃花眼闪啊闪,“啧啧”两声,“我说郡主啊郡主,你是不知道萧翎不近女色的名声,还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臣看你这脸有点大啊。”
“你给我闭嘴!”
“脸大就是脸大,脸大吃四方,还不让人说了。”章也做出怕怕的样子,实则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脸大这两个字,像两根针一样扎进熙和郡主的心里。
更让她扎心的是萧翎的话。
萧翎说:“臣与郡主仅过几面之缘,还请郡主慎言,莫要坏了臣的名声!”
这话就有些重了。
她脸色都变了。
一旁的苏婵娟小声嘟哝,“难怪不让我想,原来是自己想。可惜人家世子爷也没看上你……”
熙和郡主目光恨恨,这都什么时候,苏婵娟这个蠢货还如此拎不清。她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不成事的,一旦进京必会给她惹事。若不是他们频频送信,还明里暗里的威胁,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他们来盛京。
“苏婵娟,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苏婵娟怂了,缩着脑袋不说话,心里却是百般不服气。这个死二丫不就是比她小两岁,比她长得更秀气更白些,竟然就能当上郡主。
这些年这死丫头光顾着自己在京城享福,把他们一家人丢在庆在州不管,实在太没良心了。娘说了,死丫头别想甩开他们。如果不给他们想要的,死丫头这个郡主也别想当了。
突然,萧翎朝她看过来。
“这位姑娘,你一直在郡主身边,想必最是清楚。本官见你是个明白人,也相信你一定会实话实说,还请你告诉本官,蒲团里原来有没有针,那针是不是又被人能取走了?”
她感觉自己都快飘起来了,痴迷之余又有几分恐惧,下意识就要如实回答。“是,我娘都被针给扎了……”
“你闭嘴!”熙和郡主喝斥道。
这个苏婵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郡主,你若再阻挠臣办案,那臣只好得罪了。”
“萧世子……”
“请郡主叫臣萧提刑。”
“萧提刑,蒲团里为何有针,本郡主事先并不知情。”熙和郡主做出气恼的样子,问那嬷嬷,“你说这事是不是你自作主张?”
那嬷嬷还能说什么,当下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是奴婢猪油蒙了心,见谢家姑娘对郡主不敬,便想着给她点厉害。萧大人,这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郡主没有关系……”
熙和郡主道:“萧提刑,事情已经清楚,是本郡主一时不察,管束下人不力。来人哪,把这个自作主张的给本郡主重打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