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县令张孝清。”
张孝清?名字是好名字,人不是。
屋子里的人本就是在等他,县令到?了后,众人入座开席,首先就是恭维县令,向县令敬酒,众人开怀畅饮,言语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这畅快的一幕却有?一个非常怪异的点,自古为官者都有?傲气,除对读书?人外,在农工商前都是高高在上?洋洋得意,更勿论这个张县令,谢瑾敢确信他平日里做了不少为祸乡邻的事,这样一个人,跟一个地方乡绅,甚至于跟一群江湖汉子有?说有?笑……
几人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眼看酒席即将结束,几人都起身离席。
谢瑾:“李岚,你继续盯着这里,莫青,你跟着张孝清,再分派两个兄弟盯着两边,一定要找到?他们?在密谋什么。”
“是,大人。”
时间已经不早,谢瑾迅速回了赵府,他才点亮灯火没多?久,沈兰棠就回来了。
“你还没睡?”
见谢谢还醒着,沈兰棠很是惊讶,她今晚回来算迟的了。
谢瑾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想着你可能喝了酒,身体?会不舒服,想等你回来。”
好贴心?!
沈兰棠喝了酒,情绪有?点高昂,兴奋地说:“谢谢你!”
“不客气。”
谢瑾一边给她递过擦洗的毛巾,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今晚都有?什么人?”
“就是一些富商,有?米行的钱老板,还有?开酒楼的庄老板,虽然没有?业务往来,但同在一个地方讨生活,打好关?系也没有?坏处。”
“听起来似乎都上?了年纪。”
“那是自然的呀,有?钱人不都这样的么,不,应该说人上?了年纪才能有?钱。”
“就没有?年轻点的?”
“倒也有?一个,是庄老板的儿子,才二十?出头呢,听说也开始掌管家?中事务了,还挺上?进的。”
“是么?”
沈兰棠洗了脸,用清水擦拭过的脸蛋还是红彤彤的,歪着脑袋问他:“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谢瑾神色淡定,仿佛刚才问这么多?问题的人不是他:“没有?,我们?睡觉吧。”
“嗯,我要先刷牙。”
见谢瑾没有?其他想问的了,沈兰棠走?到?屋外乖乖刷牙。
谢瑾看着一边刷牙一边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沈兰棠,心?中也有?几分莫名。他方才也就是随口?一问,兰棠是她的妻子,那个人也只是正好出现在她身边,两人之间毫无关?系,他就是……就是随口?一问。
沈兰棠刷了牙又简单擦了身体?,就拖着脚步到?了床上?,喝过酒的她身体?比往常还要热几分,像一团小火球似的吸引谢瑾往她身上?靠,偏生沈兰棠自己嫌热,好几回都把谢瑾推开,这还不够,她最后缩在角落大腿贴着墙舒畅地睡了过去。
谢瑾闻着身旁逐渐平稳的呼吸,感受着空气里淡淡的酒气,叹了口?气。
小酒鬼。
第二天醒来,沈兰棠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贴着墙,恨不得化?身成一只壁虎,被子被她踢的满床都是,就是不沾她分毫。
“……”
谢瑾坐在桌边,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努力了。”
“……咳咳,酒喝多?了。”沈兰棠下了床。
一通洗漱后沈兰棠神清气爽,重回智商巅峰。
“我出门了!”
“嗯,早点回来。”
因为时间有?限,她每一天都要充分利用,她这些天在布一个局,一个专门针对各个掌柜的局。
沈兰棠深深地认为,人若是想要搞事,必然是太闲了,才会有?空想七想八,勾心?斗角。若是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就没这闲工夫了。
沈兰棠连同各个老管事依据布庄和?店铺工人们?的日常表现制订了一个考核表,通过考核且表现优异者有?嘉奖甚至得到?晋升,没通过的就扣薪水奖金,这几乎就是给中间管理?层设定的难关?,只因基础工人方面,只要勤勤恳恳做工就能达到?考核,工人们?没有?怨言。还因为有?奖金,对他们?还有?好处。
而?大多?被掌柜收买了的管理?层早已懈怠工作,自然满意达到?,为了不被扣钱他们?必然要想办法提升自己,或者是想办法推翻这个措施,总之一时半会都要为此事奔波。
分散掌柜和?管理?层的注意力只是一方面,从长远看,这一系列的措施主要是为了凝聚底层工人的心?,让他们?和?掌柜的离心?。那些掌柜对自己亲信很好,油水捞足,却很难惠及基础工人,得让工人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可以依靠的人,说白了,就是砸钱买忠心?。
打个工嘛,当然是谁给钱多?听谁的,别给我讲大道理?!
沈兰棠这个措施颇有?成效,才下去两天,就在工人里面引起了不小的议论,而?管理?层也是一脸难色。
上?下矛盾一出,沈兰棠就能空出手来做其他事情,所以说人嘛,就是不能太闲。
眼看着事情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直至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