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羞耻的蜷起腿,口中的氧气逐渐被男人掠走,叫他大脑晕乎,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水面唯一一块浮板,下意识回抱住靖王。
凌砚行便搂着他的腰,逐渐将他压了下去。
室内旖旎,暖色的烛光噗噗跳动。
他们不知何时上的床,凌砚行撑起上身,扔掉了累赘硌人的腰带,散着衣襟,将沈木鱼面前的头发拨到耳后,低沉的宛若沉睡刚醒时的嘶哑嗓音缓缓开口,“方才想了什么?”
沈木鱼拧起腿,默默拉起靖王的袖摆当被子似的盖住嘴,“就,还是有点怪。”
体型不对,位置也不对。
沈木鱼没看过男人和男人的片,只看过男女的,他一直代入的都是男性角色,现在靖王比他高比他壮,他总觉得自己成了那里面的女主。
凌砚行把他嘴上的衣服片又扯下来,只是怪异就好办多了,面色坦然:“本王多亲亲,自然就习惯了。”
沈木鱼被他无耻到了,震惊的瞪眼看他。
还能这样的吗!
好在靖王的无耻也有一个限度,答应了沈木鱼等回京再说,当真在无耻之中保留着最后一丝礼义廉耻,至多是把沈木鱼剥光了上下摸一圈过过瘾,除却每日亲嘴叫他早日习惯这样的对待,半分没有逾矩。
在黎府住了半月,沈木鱼在靖王温水煮青蛙中,从一开始装死鱼任由对方玩得高兴,到现在已经颇为习惯吃完晚膳关起门来被靖王压着亲一顿才能安稳睡觉的日子。
反抗又反抗不过,甚至从没想过反抗的心思——小炮灰蔫能撼动男主,断头日越来越近,不用砍头才是真的好。
何况现在这样,他也挺爽的。
虽然他不是断袖,但可以闭起眼睛假装靖王是魁梧的女子嘛。
“王爷。”
又是一日用完晚膳,沈木鱼紧跟着凌砚行回屋,将房门两手一合关上,凑过去扬起头准备例行公事。
凌砚行微微低头就能亲到那张小嘴,冷峻的脸色缓了缓,在上面轻轻咬了咬。
沈木鱼便配合的噘起嘴,张开了齿贝。
奈何男人只是浅尝辄止,随后严肃的开口:“去收拾东西,今夜亥时本王叫阿虎送你离城回京。”
沈木鱼还保持着噘嘴迎合的姿势,像是主动讨吻似的,闻言怔了怔。
随后想到这些日子白天靖王一直都在查账,查这些年江州知府银子的用处,和这几年修建的各类建筑。
上报朝廷所说的连月暴雨似乎是夸大其词,修建的堤坝河道本可以在暴雨之后及时疏通水涝,但河堤却塌了,就连修凿的灵渠也被一下冲垮,大水冲进田地,这才导致了之后的灾情。
偷工减料肯定就有人贪污,贪污势必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贪。
沈木鱼跟了靖王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不少知识,他现在叫自己走,说不准是已经挖到大瓜了。
可我又没有主角光环,走了之后半路被抓炮灰死了怎么办?
“我就不能留下吗?”少年眼巴巴的看着他,语气恳切,活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凌砚行眸色软了下去,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但接下去跟着他反倒危险,江州此行本就艰险,若非姓谢的横插一脚,他断然不会带着人一起来。
手心揉了揉沈木鱼的头发,凌砚行道,“留下危险,你先同阿虎先去柳州,至多十日,本王会追上来。”
沈木鱼还想再说什么,凌砚行道:“出城之后会有军队接应,直至护送你安全出江州,柳州知府本王于他有知遇之恩,他会倾全力护你周全。”
沈木鱼闻言只能点头。
靖王都这么说了,他留下只能是个累赘。
不过王爷安排的如此细致,他应该不至于半路丧命,让那些反派打了男主的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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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沈木鱼被打包好了叫阿虎送出了城,远在京城沈府,沈阳愈收到了一封密报。
江州知府黎怀安八百里加急派人送来的,盖了知府急印,直接送到了如今代掌朝政的中书令手上。
沈阳愈才刚睡下,还得再起来,掌灯去书房查阅。
打开一看,沈阳愈两眼一闭,倒吸了一口冷气,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沈夫人生怕丈夫着凉,拿了件厚实的披风,拎着寝屋内烧的通红的碳火过来,便瞧见沈阳愈一副天塌了的模样,脸色怒红,进气少出气多。
“老爷!”
沈夫人连忙给他塞了一颗药丸,替他舒气,“何时如此惊慌,现在感觉如何了,韩神医不是叫你少动气,可要请他来诊诊脉?”
“好多了,大半夜的就别劳烦人家了夫人。”沈阳愈拍拍夫人的掌心,心中的堵塞吃了药就减轻了不少,“你先看看这个!”
沈夫人瞧见那是密信,本还想推辞,却瞥见上头出现了儿子的名字,忍不住接了过来。
木鱼第一次离家就出那么远的门,也不知是死是活……
沈夫人红了眼泪,急切的看下去,担忧的眸色逐渐消失,怔了好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