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相互打着气,一步一步挪动着,白芷也跟在她们身后。
酝酿了好大一会儿,两位嫂嫂终于鼓足勇气跨出门槛,却什么也没看见,反倒是三个孩子已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啪”一声清脆的关门声,白芷将众人结结实实的锁在了屋外。
“别哭了”三嫂一声吼,骂骂咧咧的把孩子们给带走了。
这下终于安生了。
已是未时,残余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户纸斜射至屋舍,原本的暖黄有些泛白。
白芷沏了杯热茶,懒洋洋的趴在桌上观摩着手中的杯子,紫砂烧制,梅花刻身,巧而精致。
看着看着,白芷似已昏沉,举着的手瘫放在桌上,手腕悬空。
一山谷,怪石林立,树木高耸,鸟鸣洋洋盈耳。
又是那把短剑,悬于峭壁的树杈上。被一采药人取下,再几经众人之手,所过之处必是腥风血雨,杀戮不断。
直至被一道士遇上,触其剑身,如脉搏跳动,特别是每沾上一滴血,动静更是异常,如一鲜活的生命。
这道士便将它以紫铜铸身,挡其锋芒。而后,又有人见此剑无用武之地,便再铸上铜蛇三条,以观赏之。
天已昏暗,白芷被屋外的声响惊醒,几个飘动的影子投射在窗台上,伴着枯叶剐蹭地板的声响。
“啪啪啪”缓缓地一阵敲门声。
天已黑,屋内未点灯。
“啪啪啪”又是一阵缓缓地敲门声。
听得人惴惴不安,但想起已上栓的屋门,白芷有所松懈。
“啪啪啪”再一次一阵缓缓地敲门声。
这次窗台上的身影越聚越多,越靠越近,敲门声也由缓转急,由轻变重,似是几十上百只手一同在发力。
那一双双手流满了鲜血,粘在门窗上,扎破了糊纸,露出一张张血肉模糊的人脸来,煞白狰狞,眼流血泪,还有那蛆虫在爬动。
他们伸手朝屋里抓挠着,不停的抓挠着,抓挠着……
“啊~”白芷想喊,却发不出声,手脚像被捆绑了一般,毫无知觉,动弹不得。
白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如死尸一般的人破门而入,越走越近,手不停的在抓挠着、抓挠着,甚至还能清晰的听见他们微弱的嘶吼,“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白芷骨寒毛竖,余光憋见距离自己最近的杯子,欲拼尽全力取之防身。
白芷用指甲掐着自己握紧的手腕,让自己有所知觉,一点一点,白芷使上了吃奶的劲,身体终于有了疼痛感,被释放的手速速拿起杯子,摔向距离自己仅一步之遥死尸。
“啪”清脆一声响。
茶几桌上,白芷缓缓抬起头来,头昏脑胀,拿杯子的手腕悬于桌外,手中的紫砂杯已碎裂在地,而身后是“啪啪啪”的急促敲门声。
“小姐,小姐。”小诺在屋外紧喊着。
待白芷缓了好大会儿,方才起身打开门栓。
小诺推门而进,“小姐,你怎么了?我在门外敲了快半柱香,也没能将你喊醒。”
听罢,白芷松了一口长气,这才是真实,方才那些全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