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又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呗。
“多谢提举大人关照。”凌川朝邬坤拱了拱手:“凌某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也颇有些身家,缉事司这芝麻绿豆的官职,我还真没什么兴趣,革了职我也轻省些,告辞。”
这回轮到邬坤发懵了,剧本不是这么走的啊,这凌川不是陛下安插在缉事司的钉子吗?他要是撂挑子了,不怕皇上治他的罪?
“等会儿等会儿。”邬坤一把拉住了凌川:“你是真不明白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吗?你已经被革职了,就你昨天挑的事,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凌川呵呵一声冷笑:“我在汝阴县的时候就被人追杀了大半个月,想要我的命,哪有那么容易。”
凌川自然不是想要真撂挑子,他只不过是想要探邬坤的底罢了。
邬坤顿时就急了,脱口而出道:“你别仗着自己是陛下的人就为所欲为,那些人连军械都敢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你可是把人家逼到绝路了,自然是要灭了你的口。”
“你说什么?”
凌川一愣,反手抓住了邬坤的胳膊,但是在这一瞬间又冷静了下来:“你说他们会怎样?”
邬坤自以为吓着了凌川,得意地哼了一声:“我说这案子一旦查实就是抄家灭族的罪名,为了活命,他们冒着风险也要杀了你灭口。”
凌川皱起了眉头,邬坤以为他是被杀人灭口给吓着了,但实际上凌川是因为他说的那句,陛下的人。
此刻他的脑子里很乱,瞬息之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猜测,当然其中占比最大的,还是认为邬坤情报有误,或者干脆就是在诈自己。
于是凌川便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那我再考虑考虑吧。”
从缉事司衙门出来,段西风和赵佑堂迎了上去:“怎么样?姓邬的有没有为难你?”
凌川摆了摆手,先看了看段西风,又看向了赵佑堂,脑子里想起赵佑堂对那位李夫人的态度。
再从李夫人的做派,联想到其他人对李夫人的态度,这李夫人该不会就是皇上吧。
不对呀,李夫人看着都有三四十了,皇上应该没这么大年纪吧。
“没事,只是革职留用罢了,正好我也能歇息一段日子。”凌川敷衍了一句。
“革职?”段西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要进去找邬坤理论,但却被凌川一把拉住。
“别激动啊段兄,我正好想休息一段日子,革职留用,还有个留用呢,回头官复原职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段西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只是为你鸣不平。”
“这有什么不平的,这叫正合我意,走走走,咱们到教坊司喝酒去。”
凌川坐上了驴车,不过在与初一错身而过的时候,初一飞快的说了一句:“小姐说过,不许你在教坊司喝酒。”
凌川脑子里瞬间又掠过一丝疑惑,难不成吕曦是皇上?
我特么把皇上给上了?
凌川甩了甩脑袋,抛开这匪夷所思的猜测,招呼上几人往教坊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