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说完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司婉,微微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司婉知道这俩人口中的小姐应该就是那与她互换人生的女子,眼睑微垂遮住了眸底的嫉恨,该死的贱人,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国公夫人此时心肠软了,看着胆小又瘦弱的司婉,当下招手:
“好孩子,过来再给我说说你以前的日子。”
司婉抬眼满是孺慕之情,眼泪挂在长睫毛上,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前挪了几步,声音又轻又低:
“夫人,我,我好害怕。”
看着明显胆怯又局促的女儿,国公夫人的眼泪瞬间滑落,她想起了当初生产时的艰辛,以及这些年对婉儿的亏欠。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出声来,室内其他人悄悄退了出去。
镇国公刚从外面回来在书房内换了一身轻便衣衫,只听门口的侍从轻声禀告:
“爷,周嬷嬷过来了,说有急事。”
镇国公虽人到中年,但他保养的极好,这个年纪的大多数男子便放任自己胡吃海塞,身形早已变样,而他依旧身形高大又板正,身为一府之主常年浸淫在权势中,举手投足间的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让她进来。”
正襟危坐后,一双锐利又深邃的眼眸紧盯着进来的周嬷嬷,若不是事关重大,周嬷嬷险些心生退意,偌大的国公府谁人不知国公爷不怒自威,胆敢犯在他手里,不死也脱层皮!
“老奴见过国公爷。”
“何事?”
周嬷嬷缓了缓心神,在书房内轻声开口:
“先容老奴说一桩旧事,后宅王嬷嬷曾有个闺女叫王杏,以前在老夫人小茶房当过差,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夫人面前上眼药,那时夫人刚好腹中有了小姐,三言两句便动了胎气,那贱婢竟趁夫人分心便在您的吃食里动了手脚……”
“竟有此事?”
镇国公面色不虞,他的后宅里竟有如此不知死活的!
“老奴悄悄处置了王杏,王嬷嬷因此怨恨上了夫人,当年夫人在华法寺生产小姐时,因着一时人手不齐,王嬷嬷趁乱将三小姐与一乡下妇人的孩子调换成功,今日那女子拿着信物上门,夫人已经验明正身,只让老爷再暗查一番。”
镇国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大吃一惊!
当即冷着脸问:
“夫人是如何验明正身的?”
周嬷嬷声音压得极低,若不是镇国公习武耳聪目明,怕是听不清说的话。
“夫人的右肩膀处有一黄豆大小的胎记,司小姐的右臂处也有胎记,老奴亲自查验过,与夫人的如出一辙,司小姐还拿着一枚白玉如意佩,此物出自夫人的嫁妆。”
镇国公身子往后一靠,自己夫人身上的胎记他当然清楚,虽未开口说话,但那浑身凌厉的气场让人心生寒颤!
周嬷嬷贴身伺候夫人多年,怎看不出来国公爷这是怒了!
半晌,镇国公开口:“你先回去夫人身边。”
“老奴告退。”
周嬷嬷离开后,镇国公骨节分明的食指敲了敲桌面,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黑衣男子恭敬的双手抱拳:
“爷有何吩咐?”
镇国公眯起眼睛沉声道:
“将王婆子带去暗牢仔细审问,务必问出实话,再去华法寺暗查当年细节!”
“是!”
一柱香的功夫,暗卫已经拿着宣纸上带有明显血迹的证词放在镇国公的面前,上面记录着整个事件的起始经过和国公夫人生产时的细枝末节,还包括王杏对自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该死的贱婢,后宅女子的阴私手段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镇国公看完后将证词一火烧了,他堂堂国公府被人狸猫换太子,说出去只徒增笑料罢了,还不如掩人耳目悄悄处置了再说!
“来人,去请小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