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留云站在院子里，感受着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好看的眸子眯了眯。

她和申鹤一起睡的，小申鹤一如在山里一样喜欢粘人。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抓的？”说着，看向自己被黑丝包裹高高的耸立。

随即目光看向陈墨的房间，这个小院一间主卧一间次卧，如今院子是她的，自然是住在主卧。

而且，她在璃月还没有住的地方，先在往生堂暂住一下，至于住多久，看什么时候找到房子吧。

再说了，反正也要在这里工作来着。

“也不知道这家伙起来了没有？”

目光微凝，推开陈墨的房门。

陈墨端坐在床上，一双眸子，异常明亮。

面前摆放着棋盘，黑白交错，龙蛇起陆，高深莫测。

眸光微动，口出雷霆之言：

“闲云，我已悟道！”

此身于人间全无敌！

一夜开悟，枷锁散去，他现在强的可怕！

今日就来平定黑暗动乱！

留云缓缓坐下，姣好的身姿令人心动。

片刻。

“明天再下吧！”

轻取胜利之果，留云淡淡的道，俏脸上满是轻松。

她现在已经赢麻了，想不出还有什么要的东西了。

瞥了一眼，可惜不能提更过分的事！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拒绝，下次试试…

“等会陪我去玉京台一趟。”素手托着下巴，留云漫不经心的道。

“不去！”

陈墨随意的收着棋子，将其一枚枚放进棋盒。

“怕什么？又不是去找甘雨。”留云皱着柳眉。

陈墨没有说话，他不敢去见甘雨。

甘雨也不敢去见他，这些年璃月出使稻妻，没有十次也有八次。

按理说这是甘雨的工作，可她却一次也没有去过。

毕竟，当时的他就在…稻妻。

看到陈墨这副姿态，留云知道他心中有根刺，直到现在都没有拔出。

“你不必太过自责，魔神战争，总要有人牺牲，若不是你璃月的伤亡只怕会更加惨重。”留云说着，脸上浮现悲伤。

“归终，赫乌莉亚，降魔大圣……这些人都是被你所救。”

留云说着，起身走到陈墨的背后，素手放在肩膀上安慰着。

脑海中浮现一个青年给甘雨讲故事，那只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要吃的，跟他玩，摔倒时求安慰的小椰羊……

在母亲惨死在面前，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将最伤人的语言，刺向了那个最爱她的人……

“并非自责，只是有些承诺没有遵守罢了。”陈墨淡淡的道，表情平静。

来到这个世界多年，终有些许遗憾，移宵导天真君，灶神——马科修斯，笹百合……

这些人的命运没有他的到来而改变。

“甘雨早就不恨你了，她恨的其实是自己。”

“自从你走后，她就很少再说话，每天都是工作。”

“璃月稳定后，她就一直在玉京台当秘书，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奥藏山。”

“她很痛恨自己把你赶走，这样你就不会陨落在别的国度。”

收拾棋子的手一滞，随后又收拾起棋子，一枚，两枚…直到全部装好。

这个过程，留云没有开口，陈墨也没有，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好摸吗？”

留云有些心虚的将手缩回去，撇了撇嘴，真小气！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

“姥姥姥姥，再给我讲讲常世仙君的故事呗！”

大树下，一处露天茶摊。

绯红色头发的少女正摇晃着一位老婆婆的手臂，绿色的眸子中满是祈求之色。

“好了，好了。再让烟绯你摇下去，老婆子我就要散架了。”

老婆婆戴着老式眼镜，驼着身子，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道道痕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满是温柔与慈爱。

“烟绯还想听什么？”

“嗯…”烟绯抵着头，鼻子里发出长音，浅浅的眉毛挤在一起。

萍姥姥也不催，坐在小板凳上喝着清茶，眼中尽是对过去的追忆之色。

仙君大人已经逝去五百年有余，她来人间也有四百多年，除了少数和归终留云相聚，大多数时间都在守着这个小茶摊。

只是没想到一语成谶。

“阿萍，以后有没有想过在玉京台那边支个茶摊？”

那时候她追在那人身后追问，可那张脸上总是挂着怪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