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姑娘莫不是看不上我家瑞儿。”
富察富文神色微敛,心头有些不适,他们是何等家世,岂容她人如此造次。
吴瑷也不惧怕,应对自如的说明原由,
“承恩公莫要误会,怎么说也是民女高攀。
富察公子与我相识甚短,哪能全面看清我的为人。
我这个人吧,缺点不少,在家被骄纵惯了,难免有些大小姐脾气,怕是不好磨合?”
“不怕,身为男人,当然是以娘子为尊。”
富察明瑞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她的那点小心思,跟本不用过多去臆测。
纯皇后心下一喜,顿时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样吧,瑞儿反正即将就任云南总督。
这桩婚事啊,等他战降缅军之时,姑娘再做回复如何?
到时候你若同意,本宫便亲自让皇上为你二人赐婚。”
“云,云南总督,缅,缅军?!!!”
吴瑷一直以来好像忽略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事情,原来这一年正是男人的亡故之期。
吓得她花容失色,有些站立不稳,扯着男人的衣角方才努力的没让自己软倒在地。
瞧得几人莫名不已,很不能懂她缘何如此震惊与害怕?
吴瑷的目光突然触及到主位之上,嘭地跪地磕来,
“皇后娘娘,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喔?何事,起来说话吧。”
纯皇后属实有些意外,此女明明就很在乎瑞儿,可刚刚她却又想方设法的拒绝着婚事,叫人难辨真假。
吴瑷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还这么年轻,不该因为小人而亡。
一想到他即将逝去的可能,这心口便痛得无法自拔,始终不曾抬起头来,苦苦以求,
“娘娘,请您勿必劝说皇上收回成命。
他去不得,也不能去!”
“唉,本宫又何曾不知此行的风险,可是皇命难违啊!”
纯皇后深处宫中多年,深谙圣上的脾性,更何况后宫不能干政,她若是能劝,早已经启口了。
富察明瑞并不能明白女人此时的心情,满是疼惜的将人扶正了来,替其揩了揩脸上的泪水,
“瑷儿,别担心,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缅军而已,我定全须全尾的回来迎你过门。”
“你知道什么,为何非要逞这个能不可?
瑞,算我求你了,别去,咱别去。”
吴瑷此时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不能让他去,一定不能让他去。
对着男人就是一道轻捶,哭得梨花带雨。
瞧得众人面面相觑!
富察明瑞顺势一扯将人搂在了怀里,大手笨拙的拍抚着女人的后背,
“你这倒底是怎么啦?我又不是没有上过战场,怎么哭成这样,好像我一去不复回似的?”
“呼,算了,或许是我太过强求,送我回去吧。”
吴瑷又不能够透露天机,既然改变不了眼下,那就一起面对未来好了。
缓缓撑站起身来,连辞行一句都不曾,便牵着男人往外走。
纯皇后身边的老嬷嬷极有眼力的为二人送上了一盏指路明灯。
婚仪一事就这样匆匆的告一段落,直到再看不见那对尤为般配的身影,正堂之上的三人方才收回眼来,互相辞归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