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儿带着别的男人来我这里吃饭了,你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什么?他竟然带别人去那么好的地方吃饭,她都没有请过我一次。
可恶,太可恶了,等着,我这就到!”
吴晗哪里还坐得住,匆匆撂下了电话,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
邹睿感觉自己这通电话不应该打,他好像点燃了一个炸药桶。
不行,他得去门口拦着点。
彭建全然不知某个醋鬼马上就要来砸场子了,又一次被惊掉了吓巴。
刚刚那位好像是,好像是这帝爵酒店的老总吧?
这丫头竟然,竟然认识,认识也就罢了,好像还是熟识!
吴瑷见他半天不动筷,便热情的连连示意,
“吃啊,不用跟我客气。”
“那个,瑷儿呀,你到底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瑷儿吗?”
彭建实在没忍住,问了个大实话,刚出口便有些后悔了,自己这样岂不是很失礼。
吴瑷寇尔一笑,这人还是这副直性子,也没藏着掖着,
“我是沈家小女,华国老总吴晗之妻,现在是你的心理冶疗师。”
“咳咳,我的天啦,华,华国老总,沈家,是我听过的那个京城沈家吗?”
彭建顿时感觉口中的食物有些烫嘴,这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吴瑷倒不觉得有什么,身份而已,不值一提,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说说你吧,这些年过得可好?”
“我呀,中学毕业之后家人便送我到重庆读了高中与大学。
毕业后选择了北漂,现在在一家ⅠT公司当经理,日子也还过得去。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慢慢的厌倦了每天三点一线,没日没夜应酬的生活。
公司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是虚伪以对,没有一份真心。
每当夜晚来临,当我独自立在窗前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寂寥袭遍了全身。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所谓的成长,竟是以孤独为代价。
年少的那些渴求突然就变得好可笑。
当然,我也试着谈过几个女朋友,可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务实。
谁又会真的喜欢一个既无本地户口,又因岁月熬白了头发的IT男。
去年春天,我父亲生了一场重病,多年的积蓄也因此而耗费一空。
人不到绝境,永远不知道亲戚朋友的嘴脸。
最后的十万块还是我在水滴筹上一个陌生的好人给给予的,我至今也不曾找到这个恩人。
你瞧瞧那些平日里与其交好之人,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父亲出院之后,迫于生计,我不得不重归京北,人性的冷漠令我越来越徘斥与他人的交流。
这一年来,我说过的话,还不及今日与你在这里说得多。
总是觉得很累,身心俱疲的累,看不见一点对于未来的曙光。
麻木得失去了自我,明明很想逃,却又逃不掉。
有一天在过斑马线的时候,走着走着,我突然停在了正中央,竟然希望以死了之。
若不是一位好心的老阿姨,我怕是真的命陨当场。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病了。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见一张你们诊所的传单。
传单上有句话吸引了我,无论生活多么苦涩,请相信总有一束光会照亮你自己。
如果没有,那就让自己变成拯救自己的那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