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是被车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的。
马车里里用来放着这些远行的黑衣队补给,就阿罗所见除了永远也不嫌多的制服外还有很多袋的食材和装在玻璃瓶里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粉末和固态物。
正是在马车里随意堆着的一堆玻璃制品的相互碰撞声叫醒了他。
天空还是黑蒙蒙的一片,遥远的天空上除了闪烁的几点外只有不断洒落着的银白雪花。阿罗不是第一次看见雪,但这绝对是他见过下的最大的,时间最久的雪。而昨天在被他的恩人茱莉亚叫过去练习了近一晚上的黑森口语练习后他放弃了一辈子报恩的传统思想。
除此之外她还想和阿罗学习类似于丢匕首一类的技能,这就让他更难受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在空空的靶子和周围掉落一地的替代品后。
知恩图报和自找苦吃是两个道理,可惜他要是早明白一点的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脑袋昏昏沉沉而喉咙里又是火辣辣的痛。
阿罗活动一下因为陪着茱莉亚练习而酸痛的关节后翻身坐了起来把头探出马车。
几个黑衣队大哥回头瞄了一眼后默默的又扭过头去继续赶路。
这已经是雪日的第十一天了,在远离了草原后他们几乎就在日夜不分的赶路。
当他们同弗雷和洛丁大人分离时雪似乎下的更大了。
大雪封路,原先零星聚集在塞伦草原边缘的流动商队们早已归家团聚,茫茫雪地上只留下沉默的人们踏上迟来的归途。
茱莉亚他们的旅途注定不会太顺利,当雪堆高到吞没了车轮之后他们便只能边清路边前行。
阿罗在车厢内胡乱抓了一件衣服披上后将自己的小脚塞进靴子里后便从马车上跳下,随着沉默的队伍向前摸索过去。
前方的队伍却亮起了火光。阿罗身旁的黑衣队默默地停下了脚步从僵硬的钻进车厢内找出火把照明。
这是停止前进的意思,阿罗把沾满雪花的马尾辫也放进身上披的衣服里后便抬腿踩着雪堆一路跑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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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
茱莉亚放下手里翻的皱皱巴巴的学习手册,看见随着寒风一同翻进马车的两位大人,于是抬手把挂在车厢内壁上的油灯放在脚旁以照亮马车的内部。
“看来我们要暂时分开了,茱莉亚小姐。”洛丁爵爵士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边拿下身上披的斗篷向着车外抖了几下。
“哦?怎么?你们要长出翅膀飞出这场大雪不成
“我们接到了传令。”弗雷公爵只是简单的把身上的雪用手扫下去,而一只白绒绒的生物却从弗雷的斗篷下钻了出来。
这只圆圆的生物除了身上厚厚的白绒毛和四条小短腿外背部还长着类似于翅膀一类形状的薄膜。
似乎是被马车内的温度所唤醒,这个白绒绒的生物将藏体内的长脖子伸了出来眯着眼睛趴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只长了毛的鸡似的。”
可能是受那一身白毛的吸引,茱莉亚伸手抓去,却被这只生物灵活的躲开,在绕了几圈后这只生物在弗雷的身边缩成了一团毛球。
弗雷公爵并没有回答问题,只是低头用手在那一团白毛里摸了摸,这只奇怪的生物发出了可能是舒适的“嘶呀”声后便继续懒洋洋的躺在了地上。
“就在刚刚这只信使便将传令送了过来,边境的军队已经派人来接应我们了。”
一旁的洛丁爵士将怀中的一份牛皮纸递了过来,茱莉亚拿到面前后先是被那洋洋洒洒的文字惊的嘶气,然后用自己这几个月练就的速成黑森语硬着头皮读了下去。
“还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就能赶到的样子。”洛丁爵士把那只标志性的圆眼镜卡在眼眶上后慢悠悠地说道,从眯成一条缝的得意洋洋的眼睛里洛丁似乎是能预见到回到在黑森首都的宅邸的喜悦场景。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密令。只能交给妳,茱莉亚队长。”
“哦?”茱莉亚放弃了用自己初学者的知识去破解这份文书的想法,接着随手接过来了弗雷公爵不知从哪拿出来的一个信封。
就着油灯昏暗的光亮茱莉亚将印着蔓藤十字的封蜡抠下,拿出了一份由几颗星星,一些三角与方块以及几个立方体的图案所组成的信件。
“………………?”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