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死了?
若是死人倒也无事,可若是假装的……
陆暮雨从袖袋中拿出一把木鞘匕首,她一边故意发出脚步声一边抽出匕首紧握在手中。
一直到他们之间只剩下最后一步距离时,月光下躺着的那个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
陆暮雨的一只脚逐渐移至男人的手腕上,接着由轻到重狠狠地踩了下去,只是哪怕听见了骨头的断裂声可男人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陆暮雨没有丝毫犹豫,她蹲下后举起匕首就扎进了男人的一只手臂上,匕首拔出后伤口处的血液顿时涌了出来。
男人还是不为所动,仿佛早就醉死了一般。
一般人不可能承受这么大的伤害还不被人看出破绽,难道,这次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陆暮雨又将匕首抵在男人的脖子上方,接着试探似的一点一点故意比划在男人的脖子,直到确定是自己多疑后她才收回手站起来。
——呵,想死也不知找个好地方。
陆暮雨居高临下看了男人一眼,随后便朝前方继续走去。
谁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总而言之四周恢复了宁静。
男人手臂上红色的血液流淌在地上融化出一条明显的血路,可是他却仿佛什么也不知,或许他会在这不知不觉中死去。
除非,他此刻能够醒来。
在不远处昏暗的墙边角落下,一个人影静悄悄地站立着,她,也想要看看男人会不会醒来。
陆暮雨去而复返在这里足足站了半个时辰,她看见男人没有挪动位置甚至根本没有睁开过眼睛,这才真正的放心离开。
第二日一大早,叶府的家丁下人便已经陆陆续续地醒来做事。
钱刚裹着厚重的外衣拿着扫帚打开了叶府的侧门。
“钱刚哥,你说这场雪到底是何时开始下的?”王平问。
一旁的白福搓着冰凉的手笑道,“王平,你这话可是问错了人,钱刚哥昨夜可是早早地就被覃姑姑喝趴下了。”
“哈哈,是是,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
“好小子,给我过来!”钱刚见两个小屁孩敢打趣自己,气得拿起扫帚就要打他们。
“哎哟,哎哟!!”王平年纪小玩性大,哪怕钱刚并未打到他分毫,可是他还是一边跑一边叫嚷着。
钱刚只跑了几步便停下脚步,弯下腰扶着脑袋说,“快,快扶着我!”
“怎么了?”
“不知道啊!”王平急忙跑到钱刚身旁双手搀扶着。
钱刚一边直起腰一边扶着自己的脑袋说,“好家伙儿,刚才差点要在你们这俩小毛头面前摔跟头,哎呀,我的脑袋……”
昨夜喝的酒还不完全清醒,刚才这么一跑差点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白福一边憋笑一边出声宽慰道,“钱刚哥,你下次可别和覃姑姑喝了,你就跟那个邢公子喝,我看他那人酒量与你差不多。”
王平点头附和说,“那个邢公子酒量确实一般。”
“……”
钱刚忽然气笑了,他一人一个脑瓜蹦笑道,“两个小毛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都是海量之人,左一个一般右一个一般,昨夜也不知是谁求饶求放过!”
“嘿嘿,钱刚哥说的是白福!”
“明明说的是你!”白福反驳道,“明明是你小子先求饶的!”
“是你!”王平说。
白福叉着腰说,“是你!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就是你!”
“昨夜明明……”
“好了好了,乌龟就不要去笑话王八了!”钱刚被这两个小兔崽子吵得脑袋疼,他指着前后两个方向说,“一人一边,省得你们光顾着吵架不知道干活。”
王平拿着扫帚说,“钱刚哥,你放心就是,我一定扫的比他干净!”
钱刚笑着敷衍道,“好好,去吧,活儿干好了就多奖励你一碗饭!”
“哼!”
白福也不甘示弱,他拿着扫帚就直接朝另外一侧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