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有的时候抽出来,也会变成刺向敌人最锋利的刀。一切都要看你怎么去选择。阿屿,没有人能替你守护你最爱的人。
这个事情,只能你自己来。
但是你记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抬头挺胸一件一件去解决。
如果感觉自己遇到非常危险的事情,放下你认知里所有的规则,先保命。知道吗?
人死了,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了。”
祁虞看着江书屿眼底的迷茫和自责,反手握住了江书屿的手缓缓地说着,
“阿屿,你比我们想象中都要强大,其实在温知临的这件事情上面,我和阿灼都很欣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变化这么大。
但是终归是好的。真挚的感情热烈而纯粹,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拥有过的,你很幸运,温淮之也很幸运。”
“姐姐……”
江书屿想起了奶奶曾经在书房中抽打姐姐的画面,她鼻间有些酸涩。
她非常清楚祁虞这句话一方面是对自己的感情放心,另一方面,则是在临危之际,对自己爱情的嘲讽。
她和江枢灼年少相爱,但是在两个人身上都有不可代替的责任的时候,两个人被迫分开。
“两个人相爱就是要在一起啊,什么为了家族利益,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越走越远的行为,太傻了。
来人间这一趟,这样会和自己爱的人,少了很多很多相处的时间。
人生啊,本来就没有多长。不是吗?”
祁虞看着有些迷茫的江书屿,轻轻点了一下江书屿的鼻尖,话音落,眼泪从轻颤的下睫毛一起落下。
温热的眼泪滴在了江书屿的手背上。
江书屿看着祁虞的模样,她知道,祁虞这是后悔的泪水。
她看着祁虞轻轻闭上眼睛,整个人再也绷不住了,机器刺耳的声音响起,病房里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江枢灼跟着医生进来,呆愣地站在原地。
曾经设想了无数次的场景,没有想到就在这么一个平凡的下午。
“鱼鱼……”
他呢喃着,此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书屿走过来扶着江枢灼,早已泣不成声。
墓园,大雨如注。
“祁虞走的有点仓促,阿屿,你是祁虞的遗产继承人。”
江枢灼拿出一沓文件递给了江书屿,哽咽着说。
“大哥,你会在生命里的某一天,忘记祁虞姐姐吗?”
江书屿接过文件,她发现产业几乎都划到了温淮之名下,变现的几乎都在自己名下,姐姐在生命的最后一个月,竟然还在为她的未来安排。
她看着江枢灼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的模样,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