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三年的年俸,简直是在挠痒痒。
这厚爱,真是比真公子还真公子。
黄品虽然被叫醒了,却还是有些发懵。
而且并不知道是李斯在禀奏的时候他发出了鼾声。
可政哥已经做出了惩罚,只能起身不好意思的行礼谢罪。
但是起身后发现李斯也不远处站着,黄品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心中顿时一阵无语。
估计就算是开口解释,李斯也不会信他不是故意的。
这仇,算是越结越深了。
不过转念一想,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跟李斯已经较上劲儿。
就算是给人赔礼道歉,人家也不会领情。
甚至心里还得骂他幼稚与愚蠢。
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挺好。
嬴政担心黄品多说什么,从而引发与李斯在殿内生出更大的矛盾,赶忙摆了摆手示意黄品坐下。
随后看向李斯,沉声继续道:“卿继续说说治理河西之言。”
李斯对嬴政笑了笑,道:“臣方才之言,就是治理河西之策。
如何治理河西,还是安国侯所言最为稳妥。”
回到咸阳的态势虽然有所改变,但如何治理河西却是一样不能多嘴。
听了李斯的话,黄品赶忙接口道:“一切都由陛下与两位国相定夺就好。
不然若是有治理良策,臣也不必匆忙回来。”
“安国侯莫要说笑。”
李斯笑吟吟的接口一声,看向黄品缓声继续道:“若是无良策,安国侯岂能在朝议时打盹。
若是真凭他人定夺,又怎会发鼾。”
黄品咂咂嘴。
这事他不占理,而且也确实有些翘尾巴了。
估计真要给这个老阴货当众赔礼道歉。
不然真与李斯开撕,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
“左相莫恼,安国侯就在我旁边,先前禀奏时就已经合起了眼。
只不过是恰巧赶在左相禀奏时发了鼾声出来。”
黄品正琢磨着怎么赔礼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定安侯羌瘣突然起身打起了圆场。
并且对李斯解释过后,朝着黄品使了个眼色继续道:“先前的献策确实都寻常了些。
加之一路从河西赶过来本就疲惫。
有困意也是正常。
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在政事殿内。”
说到这,羌瘣看向嬴政,咧嘴笑道:“不若让安国侯吟唱一曲无衣,既打起精神也当给左相赔礼。”
嬴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无衣乃是大秦军中常唱之曲,给李斯找补回来的同时,黄品算不上丢了颜面。
刚想点头应下,李斯却抢先开口道:“臣没有恼怒之意。
不过安国侯确实要打起些精神。
而无衣确实是好曲,不过却有些悲凉,此时吟唱并不太合适。
不若吟唱曲别的,或是当众舞上一段。
也算是为河西之地入秦的贺礼。”
黄品听了李斯这番看似通情达理的说辞,心中一阵呵呵。
这个老阴货脑子转的是真快。
这个时候唱歌没那么多讲究,高兴了就算是拍着大腿打节奏唱功都不算丢人。
跳舞则是已经有贱业的趋势。
哪怕是舞剑或是当众角抵都比跳舞强。
如果真在殿内跳舞,那亏就吃大发了。
想到这,黄品先是嘿嘿一乐,随后接口道:“左相不恼就好。
但失礼就是失礼,赔礼也是应当的。
而之所以打瞌睡,就是因一路疲惫,舞上一段怕是不成。
不过唱上一曲在族地时常唱的倒是无妨。”
说到这,不等李斯再开口,黄品直接唱起了少年中国说。
当‘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
敢将日月再丈量,今朝唯我少年郎。敢问天地试锋芒,披荆斩棘谁能挡,世人笑我我自强,不负年少’的唱词入耳。
李斯不但脸都要绿了,甚至是身子都气得摇晃了一下。
曲调虽然怪异,可唱词实在是太欺负人。
不但没让黄品这个半胡儿丢了颜面,反而还被赤裸裸的回击与嘲笑他的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