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哈哈,吃饭,吃饭。”
陆仲擎尴尬笑笑,收回了眸子,只是还是忍不住看。
秦砺莫名的不爽,要不是知道原因,他都要怀疑他爹有什么龌龊心思了。
一顿饭,沈檀吃的如坐针毡。
放下碗,秦砺就把她带回去了。
路上,沈檀问,“你爸爸是不是看不上我?”
“胡说,”秦砺想到她才是乔家小妹妹,心中多了一丝愧疚,“他是感觉你像一位故人。”
要是当年,他能查一查,他的小妻子也不会被胡翠芬那恶妇磋磨这么多年。
“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他不喜欢我呢。”
沈檀靠在他肩膀,“你妈妈和你姐姐都好好啊,我喜欢她们。”
秦砺偏过脑袋,在她头顶亲了亲,“她们也很喜欢你。”
“大哥,遇到你真好。”
“傻丫头,哥会保护你一辈子,此生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两人回到家,瓢泼大雨,再一次落下,连续下了三天。
秦砺又忙起来,和大队的汉子们,披着蓑笠,给稻田排水。
魏家的院子建好了,一家人搬入新房后,梁予瑾就没再去大队那边的养殖场了。
沈檀每天过去干两个小时的活。
柳絮肚子大的走路都困难了,所有的活都是沈金泉在做。
好在养殖场内的猪全部卖掉了,羊就留了那七只种羊。
因着下雨的缘故,第二批动物,还没有买,因此也没有多少活。
沈檀帮着打扫完鸡棚子,就去谢君迁那学医。
“谢大夫,谢大夫,我孩子不行了,你快去救救他。”
沈荷花冒着大雨,抱着她小儿子,冲进卫生点。
孩子症状和沈金宝差不多。
皮肤白的渗人,嘴唇泛乌,人也瘦的厉害。
谢君迁目光在她和她孩子脸上细细看过之后,把手搭在孩子脉搏上。
面色一凝,“慢性中毒,救不了了。”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中毒,我们又没有吃有毒的东西,”沈荷花不相信,“你一定看错了,我儿子跟我弟弟一样,是没有吃到肉,饿的。”
可,她们家最近还真不缺吃的。
母亲那个干侄女一直寄东西过来给她们家。
她给两个儿子吃的全是她寄来的好奶粉,怎么饿了?
“把你的手伸出来,”谢君迁无法跟不懂的人解释,而是看向沈檀和谢水浚,“你们也给他诊一下,说说看法。”
两人点点头,一左一右,捏着孩子手腕,脉已经很弱,看是虚症,却是中毒导致的虚症。
本事浅的人根本诊不出来。
谢水浚道:“这毒他们吃了有半年,若是大人,最起码能熬到年底,这孩子太小才会扛不住。”
沈檀心里一咯噔,半年?
她也赶紧把手搭在沈荷花脉搏上,也是慢性中毒导致虚症的脉。
谢水浚也诊了一下,“和她的孩子一样,中毒半年有余,若是继续吃那有毒的东西,一定过不了年。”
“中毒?我们怎么会中毒?我弟弟也是这样,医生说是饿死的,没说中毒啊?”沈荷花似在辩解,又像是自言自语。
脑海里仿佛有一个答案飘过,却又抓不住。
然而,沈檀面色已经大变,变得冷凌如霜。
不管沈长旺胡翠芬招惹了什么人,那黑恶势力背后的人,都不该这么无差别的害人。
沈荷花忽的跪下,“谢大夫,还请你救救孩子,求求你了。”
儿子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舍不得他死。
“唉,”谢君迁从药柜中拿出几样药,交给谢水浚,“去熬药。”
沈檀望着跟破布娃娃一样,没了生机的孩子,终究不忍心,给他取了一碗灵泉水,用软管子慢慢喂进他嘴里。
“谢爷爷,麻烦你们照看一下,我去一趟沈家。”
她要去找沈长旺和胡翠芬问个明白,到底是谁想害他们。
“这么大的雨,让秦砺陪你。”
谢君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猜出事情不简单。
特别是沈金宝的死,不是医院说的太虚了。
而是有人把他毒死了。
那下毒之人,为何要置他们一家子于死地?
他会不会对檀妮儿下手?
沈檀点点头,“我回去找大哥 。”
沈荷花终于反应过来,拉住沈檀,“金宝是不是被人毒死的?”
沈檀问,“你娘她干侄女给你们送了多久的吃食?”
“你问这干嘛?”沈荷花想了想,“半,半年多了吧。”
沈檀又问,“平时那些吃的是不是沈金宝吃的最多?”
沈荷花:“嗯,娘心疼他上学辛苦,那些奶粉麦乳精全给他喝了。”
也就是金宝没了以后,她娘才想到她两个孩子。
“所以,他才会第一个死,以后,就是你们。”
说不定还有她。
沈檀想到这里,决定不再这么坐以待毙,她要想法子找出害沈家的人,来保自己的命。
沈荷花即便再傻,也听出沈檀的意思。
原来,是她娘那干侄女给她们一家子下毒。
她猛的跪下,“求谢大夫帮我照看儿子,我,我回家一趟。”
话还没说完,人跑没影了。
沈檀冒着大雨回到山脚下,正好碰到秦砺在实验稻田那放水。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来了?”
“大哥。”沈檀眼眶一红,猛的冲进他怀里,低低的哭起来。
感受到她身子发抖,衣服也湿完了,秦砺把她抱进自己的蓑衣里,眼里溢出杀意。
“是谁欺负你了,哥给你出气去。”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我怕。”
她本以为商远棠能查出那些黑恶势力。
可他把沈银花抓走就没消息了。
胡翠芬那“干侄女”却依旧给他们寄东西来。
那一定是一个连商远棠都查不出的人。
其实从沈金宝死的时候,她就开始害怕。
怕逃不开,怕给秦砺和奶奶带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