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沈月竹用冷冰冰的声音说:“沈先生,您忘了吗?当初,我可是和您还有您的前妻断绝了血缘关系!”
她说话的语调特别坚定,没有一点留恋。
沈月竹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冷静,以前那个少女的温柔甚至一点点迟疑都没有了。
说来也是怪异无比,自从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名不副实的家之后,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困扰她多年的抑郁症竟然迅速痊愈了。
甚至有时她会暗自思忖,莫非那座房屋被施加了某种诡异的诅咒,才导致自己在其中度过了漫长的十几载岁月却始终饱受抑郁折磨?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就算当时一时冲动,说出了断绝关系这种话,可咱们之间斩不断的血缘,哪能说不认就不认呢?你的名字不还在我沈家的族谱上!”
沈卫廷呆立在原地,半步都不敢往前挪。
要知道,别看沈放年纪小,但要是比个头和力气,撂倒他可太容易了。
“您要是记性不好呢,我可以把当初签的文件拿出来,这可是经过公证,有法律效力的哦。”
沈月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眼神平静得就像面前的沈卫廷是透明的一样。
“哈哈,真想不到啊,我沈卫廷的女儿竟然如此绝情!行,既然你这样,那可别怪我无情咯。”
沈卫廷大笑着,冷冷地瞥了沈月竹一眼,径直走向化妆室的门。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响,沈月竹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沈老师,你没事儿吧?”沈放瞅了一眼紧闭的门,低头看向沈月竹,关心地问道。
沈月竹眼波流转,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好着呢,你去帮我买杯加冰绿茶吧。”
“真不用我在这儿看着点儿?”沈放不放心地问。
“不用啦,我休息一会儿就去后台,而且我现在想自己待一会儿。”沈月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问题。
沈放点头离开,打开门之后,又回头确认了一遍沈月竹的确是不需要他,这才关上门离开。
沈月竹转了一下椅子,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心中思绪万千。
想当年,卓苒建议她用黄绮珊的身份留在国内,因为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国外,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