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幕令我心中悲痛与恐惧交杂,一时间手足无措,眼泪顺着我的脸颊不断滴落。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出门看看。
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我爸,我强行稳住心神,连忙查看四周,除了那流淌一地的鲜血,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难不成我爸是活生生将脑袋扯下来的吗?可这脖颈上的切口如此整齐,整件事情太过诡异,为何我爸的死相和我十二年前梦中一模一样?
此时,我逐渐冷静下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一切事情的起因。
一切都是因为我缝合了那断头女尸的脑袋后才发生的,当时那个刀疤男对我不断威胁。
跟着师傅这么多年,我虽然没遇到过什么离奇的事情,但入了这一行,我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
安魂香不对劲,事后又有阴人拍棺,刀疤男不顾阻拦,我本以为报应会在他们自己身上,没想到竟然在我爸身上应验,为什么?我是被威胁的。
还有我的报酬,那五万冥币。
说明这一切,都是预谋,他们要买我爸的命。
想明白这一点,我仿佛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心中升起一股杀意,我一定要找到刀疤男那群混蛋,让他抵命。
深吸了一口气,我将我爸的尸体搬进堂屋入棺,因为我爸已经50来岁,所以去年就把自己棺材准备好了。
做完这一切,我正准备去庙里拿家伙事儿给我爸缝尸,可门外却传来一阵喊声。
“长青,长青在吗?”
声音有些苍老,带着一阵慌乱,我赶紧出门去,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杵着拐杖朝我家走来。
“三公,大半夜的,你这是怎么了?”来人是岳文斌的父亲,因为他家里排行老三,所以我叫三公。
“长青啊,你赶紧救救你斌叔,不知道哪儿来一群人,抬着一口棺材,就让你斌叔带他们去四平岗。”
“那地方忌讳,不能葬人啊!”
三公哭丧着一张老脸,可听到三公所说的话,我心中咯噔一声,转而一阵欣喜。
抬着一口棺材?难不成是刀疤男那几个混蛋?
可他们昨晚不是离开了吗?
我连忙询问三公那些人长啥样?三公给我描述了一下,果然就是刀疤男那个狗日勒,我让三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找斌叔。
回屋拿了一把柴刀,我和三公离开我家,至于我爸,等我杀了刀疤男那个狗东西,给他陪葬。
……
四平岗,乃是我们村子的一个禁忌,那里葬了一窝土匪,百十来号人。
闹战事那会儿,我们这边有一窝土匪,一到收成的季节就下山抢粮食,抢女人,他们手里有枪,乡亲们都不敢反抗。
后来有一个团的军队从我们这边路过,得知了那些土匪的事,就把那些家伙一锅端了。
四平岗就是那窝土匪的老巢,完事儿后,因为那些军人有任务,把土匪的枪缴了就走了,粮食让几个村的人分,那些土匪的尸体也没时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