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听不下去,直接甩了她几个嘴巴,“你个恶毒的泼妇还不闭嘴,真是讨打!”
陆婉儿被扇了几个嘴巴,愤怒地跑去墙角,抱起恭桶就要往狱卒身上泼。
好在狱卒提前闪躲这才避过一劫,愤怒地啐了一口,“真是个疯婆子!”
萧奕蹙着眉看着这一切,刚刚那些粪水溅了一些在他身上,又臭又恶心。
“哎呀,真抱歉萧公子,以后还是离这个疯女人远点吧。”
萧奕转身走出牢房,扔给狱卒一块碎银,“她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狱卒道:“还不是她不肯认罪,嘴硬得很,鞭子抽过,炭火烫过,夹棍全都用了,就是不肯画押。行凶人香兰已经指认就是受陆婉儿挑唆指使才去害人,况且这陆婉儿确实对丞相怀恨在心企图报复凌小姐,这人证和犯罪目的俱全,又事关凌丞相的爱女,自然是不能放人。这地牢本就潮湿,加上伤口腐烂没人管,没几天就这样了。萧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这话问得萧奕一愣,出事前陆婉儿还是个如白莲花般清冷的头牌,而眼前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的疯女人任谁看了都想躲得远远的。
可笑的是落到这般田地,这女人依然看不起他,对他颐指气使。
萧奕沉着脸道:“给她上点药,别让她死了。”
“是,萧公子。”
出了牢房,萧奕的心里闷闷地难受,下台阶时险些踩空。
曾经的白月光,那个如冰山白莲一般的女子,先是沦落红尘,现在又落得如此田地,该不该为她报仇?
不知不觉他走到凌府门前,看了看显赫的门楣,又颠了颠手中刚刚挣到的银子,只觉得报仇这个念想十分可笑。
且不说陆婉儿的父亲是否贪污受贿,单说丞相一职监察举荐百官,调查官员贪污本就是分内之责,谈何报仇一说?
陆婉儿口口声声要报仇,不过是心中不甘,不想沦落风尘罢了。
之前是他不分是非,负了凌芸。
萧奕叹了口气,转身回了侯府。
他将带回的一应食材补药等物交给婆子,嘱咐了几句就换了身衣服去见凌芸。
月落枝头,凌府大部分院子都已熄了灯。
萧奕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房顶上穿梭而过,熟门熟路地到了凌芸闺房,刚掀开瓦片,就见王氏捶打着胸口自责道:“我可怜的女儿,娘亲不知道你怀了萧家的骨肉,当时只想着要把害你的人绳之以法,这才逼着萧家签了合离书,这都怪我糊涂!”
“没事的娘,合离了也好,瞒着侯府那边,悄悄地把孩子生下来养着就行。”
“那怎么行,孩子将来没名没分的算什么事!趁你现在还不显肚子,我得赶紧把你嫁出去,给这个孩子找个爹!”
“啊!这!这不是坑人吗?”
王氏戳了戳凌芸的头,“傻丫头,哪个男人愿意给别人养孩子,我看那个户部侍郎家的嫡子刘旭就不错,当时我们都要放弃了,他还坚持着,还跟我们说若是再找不到你,就娶你的牌位,我看他是爱你爱的入了魔,早知道他如此深情,当初不该拒绝他的求亲,这可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