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他的吻有些颤抖,浓密的睫毛蹭着她的脸颊,痒痒的。
纤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拖住她的头,萧奕轻声呢喃着,尽情享受她的甜美……
终于没有了这层禁忌的身份阻碍,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从始至终,她也只是在用这具身体来诱惑着他,不知有了男主骨肉,她是不是就能比过陆婉儿?
凌芸脑子里胡乱想着,放在她腰上的大手轻轻捏了下,“被我吻着还走神?”
刚要回应他,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姐,小姐。”
“小姐,我们来了。”
红菱和绿芜刚踏进门口,萧奕一闪身就消失了。
凌芸叹了口气,这两个丫鬟都不是外人,哪个没撞见过他们纠缠,她如今不再是他嫂子,更不用回避了,只怕是还放不下陆婉儿。
红菱拿着大丝帕给凌芸擦头发,绿芜泪眼婆娑地开始诉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小姐不知道,世子有多薄情。出事那天,他不过是打了香兰一个嘴巴骂了几句,揽着人就回去了,都没跟着去搜山,这么久一次也没搜过。”
“倒是二少爷不顾生命危险割了绳索跳下去搜救,刘公子也没日没夜地跟着搜山到现在。相比之下,哪还看不出人心!丞相和夫人心寒极了,又想到回门那天就有怡红阁的人来请世子,可想而知小姐在侯府平日里都过着什么日子!”
“丞相催着萧元怀交出凶手,可他偏偏护着不交人,还说什么香兰是受陆婉儿指示挑唆,不过是家宅矛盾出了意外,不至于闹到公堂,把老爷和夫人气个半死!最可恶的是侯府派的人只搜了几天就撤了!”
“为了给小姐找回公道,丞相和夫人逼着侯府那边签了合离书,一纸罪状将香兰和陆婉儿全给告上公堂。”
“什么!香兰和陆婉儿现在如何了?”凌芸万万想不到爹娘会为了她与侯府撕破脸面。
不远处的屏风后,传来骨骼嘎嘎作响的声音。
陆婉儿入狱,男主一定心疼极了。
“香兰在众目睽睽之下害人自然是无法辩解,只交代出是陆婉儿挑唆指使,当场就被杖毙,至于那位陆婉儿,被压入大牢严刑审问,到现在也不肯招认,还被关着。”
说话间,两个丫鬟已帮她梳洗好,一左一右扶着她往出走。
随意用了些吃食,凌芸便在房间里歇下,今晚只在这里睡一宿第二日便得起身回丞相府。
果然夜半时分,萧奕翻窗而入,立在她床边沉默了一会儿,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凌芸翻了个身,卧在床里侧懒洋洋地不想起身,索性拍拍床边,“上来躺着说,外面冷。”
萧奕顿了一下,脱去外袍,钻进被窝。
他浑身带着夜的寒凉,刚一进来还不敢靠近,与她远远地隔着距离,待身上暖和了些才凑过来拥住她。
夜晚的月光透过窗棂撒在床帐上,萧奕那双狭长而上挑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
如此艰难开口,必与陆婉儿有关。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拜托爹娘把陆婉儿弄出来……”
“凌芸……”萧奕轻轻唤了一声,把头埋进她的怀里。
凌芸揉着他的头发喃喃道,“你不顾危险跳下山崖救我,是在替陆婉儿还债吧……”
她不动声色地推开萧奕,艰难地离开被窝,套了一件外袍向外走去。
“你去哪?”
凌芸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哽咽地说了一句,“才想起来我还欠你件事,若今晚不办,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