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太太一听就是自己那个冒失的小女儿,等大娘子进到屋里,行礼毕。
“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失态,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这样一惊一乍的。”王老太太宠溺的说。
“母亲,您不知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母亲说话,没有叫谁都不要进来。”王大娘子瞅了瞅周围守着的丫头和妈妈们。
“到底怎么了?还要把下人都遣下去。”
“母亲,我听说芸哥在外宅养了个广云台的姑娘,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王老太太一阵眼晕,王大娘子一看老太太的反应,就知道,这件事,王家还不知道呢。
“你在何处听的闲话!”没得污蔑了你侄儿,咱们王家的儿郎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母亲,别管我听谁说的,但此事千真万确,连那外宅在哪里,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王大娘子补充道。
“你哥哥知道,恐怕这芸哥就没命了,咱们王家可就只有这一只独苗了,虽然资质平平我老婆子也认了,靠着祖上积德托举,王家虽然再无往日风光,但到底也没算败了。”王老太太愤愤的说。
“女儿急哄哄的过来,就是想母亲拿个主意,如何是好?元儿如今无所出,这个孩子和女子王家打算如何处置?”
“孩子如果是王家的骨血,自然得要,但是广云台的姑娘绝对不能进王家的门。这事恐怕不能瞒着你嫂嫂,还是先别告诉你哥哥了。”
“元儿和姐姐那里……”
“元儿和你姐姐,我去说,要不是元儿骄纵跋扈,夫人二人三天无头赌气,芸哥至于被逼的在外面养外宅吗?”
“母亲和嫂嫂再合计一下吧,此事一定要悄悄处置,否则芸哥将来的前程都受影响。女儿得回去了,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女儿。”
王老太太道:“吃了饭再走,家里不是有朝云吗?有啥事让你这一时半刻都离不开。”
“说起这个来,母亲,你不知道女儿每天心里的委屈。榕哥,一个庶子,中了状元,官家还给亲自赐了婚,整个盛家都如临大敌,每天上了发条一样,筹备婚事,一点都不能马虎。我作为当家主母,明明心里不高兴,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操持。”大娘子边擦眼泪边抱怨。
“盛家从当初你进门时的光景,能到今天的样子,姑爷终究是用了心的。庶子都教养的如此出息,也是你的脸面,这方面,小一辈,王家真是差得远了。你也不用怕的,你是真正的母亲,再怎样,他们也不会越过你去,何况柏儿是嫡长孙,你得乐呵呵的把面子做足了,才是个当家大娘子的样子。”王老太太语重心长。
“母亲不知道,看着卫恕意事事称心的样子,我整个人都堵的慌。恨不得把她赶出盛家。真后悔当初把她纳进门。”
“当初在扬州,咱们府上是招刺绣女工的名义,来给你遴选人选送去你那里帮你的,她来应招女工,是我看她才貌、身段实在好,才上门去说和去盛家做妾的事,起初卫家说啥都不同意,还是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才说动卫家的,说起来是个极好的姑娘,要不是家里临时窘况,怎么也是个大气端庄的当家娘子的料子。既然当初帮你分了林小娘的宠,到如今也没跟你作对,大可睁只眼闭只眼,日子就过去了。”
被母亲劝了一回,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
王老太太干脆支招:“你再忍几年,大不了将来榕哥去地方历练,让卫小娘跟去,眼不见为净,将来榕哥免不了另立府邸过日子,将来人家母子自然是要在一块的。”
回盛府的路上 ,王大娘子默默想着母亲的叮嘱。
西郊别苑
这是栋三进小院,前面漫山遍野都是梅树,冬天的时候,雪花飘飞,暗香浮动,别有一番情调。
盛老太太早上洗漱完毕,在房妈妈的搀扶下来到庭院中。
见向兰亲自带丫头小厮提了 好几大篮子紫红的葡萄,进院了。
只见向兰正在安排:红螺带她们把葡萄洗净,摘干净烂粒,弄好之后,放在这个瓷垫上晾一晾水珠。绿袖带几个人把那几个青花瓷的坛子多清洗几遍,擦干晾晾备用。
盛老太太见孙女的忙的不亦乐乎:“向丫头,你昨天刚用冰糖给我蒸了桃子的果脯吃,今天这是又捣鼓什么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