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龙马家家主龙马弦一郎先生,这位是宫本家家主宫本志雄先生,说起来两位校长应该都见过。”
被介绍到的龙马弦一郎和宫本志雄同时以坐姿深深鞠躬。
“见倒是见过,你们都在学院修读过吧?我记得龙马君你是我龙族谱系学系的学生。至于宫本君,你不是我的属下吗,我记得你是日本分部所属岩流研究所所长啊,搞这么郑重干什么?”昂热笑了笑。
“校长,我的辞职书已经和日本分部其他同仁一起上呈学院了。”宫本志雄再次鞠躬,沉声道。
“可我没记错的话,学院教职工干部辞职经过校董会审批。研究所所长应该算教职工干部吧?我记得我还没在你的辞呈上签字,这么一来你就还是算学院的员工啊。”一旁的庞贝说道。
干得漂亮,你总算是不猪队友了一回!昂热转过头刚准备给庞贝一个欣慰的眼神,就看到庞贝正看着一个跪坐在房间角落里的女孩眉目含情。
昂热立刻冷着脸把头转了回来,对种马有所期待绝对是他的问题。
犬山贺敏锐地感觉到空气比刚刚宫本志雄说话时还要更冷了几分,他扶了扶有些沉重的脑袋,咳嗽两声,“咳咳,毕竟是宴席,工作的事咱们还是饭后再聊吧,不然都要没心情吃饭了。来人,上菜!”
蛇岐八家的主厨将主菜端了上来,那是一艘一米长的白木船,船上盛着洁白的冰,冰上放着红皮白肉的鱼生,还有绯红的鱼头和鱼尾放在船头和船尾。主厨在端上白木船后,又端来一个碳炉,将生鱼从冰上取下,撒上些许盐粒后便放在炭火上炙烤。烤至鱼肉泛出油脂后,壳色金黄后,主厨将其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碟中,让房间内的女孩们送到客人们身边。
“烧喜知次啊,阿贺你果然还记得我的口味。”昂热看着被送到自己手边的鱼。
“您的口味就和您本人一样难搞。”犬山贺笑了笑。
喜知次鱼,是日本北部有名的珍稀鱼类,被日本人奉为珍贵的鱼类食材,与河豚、鮟鱇并称为“日本三大名鱼”。这种鱼肉质肥美,却生长在寒带深海中,很难捕捞,一出海水很快就会死亡,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如何保持喜知次鱼活鱼的鲜美,一度曾经相当困扰日本的渔民。
昂热端起酒杯,“以前喜知次鱼因为缺少冰鲜手段,价格一度甚嚣尘上,成为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的美食。但现在时过境迁,这种鱼也都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啦,不难搞,不难搞。”
犬山贺也将酒杯举起,“那为了不难搞的喜知次鱼来喝一杯吧。”
众人举起酒杯,同时饮下。
和室中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借着吃饭的功夫,我给各位介绍一下我的珍藏。”犬山贺拍了拍手,“弥美,我可爱的孩子,来给我们唱个歌吧。”
跪坐在角落的女孩落落大方地站起身,走到犬山贺身边,毫不羞涩地启唇唱起了一首和歌。
没有任何的伴奏,唱着的也是旋律并不复杂的和歌,但女孩的歌声依旧空灵悠扬、宛若天籁。
在女孩的清唱停止后,庞贝率先鼓掌感叹:“Bravo!虽然听不太懂,但这歌声相当完美!”
“她叫弥美,是目前日本乐坛最有潜力的新人,每天都有各种音乐节目找她。对了,弥美,你的唱片是不是马上就要出了?”犬山贺对刚刚唱歌的女孩问道。
被点名的女孩点了点头。
“很好,等你出唱片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一定会大力支持的。”庞贝说道。
“接下来是世津子。世津子,来这边,来转个圈!这是我的干女儿,绝对的芭蕾天才,怎么样?”
世津子走了过来,单足点地旋转,天鹅般优雅从容。
“Bravo!”庞贝大力鼓掌,“真不错啊,她让我想起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说起来那还是我的前任。”
“你说的是哪年的首席?”昂热问。
“不管哪年的首席都是我的前任啊。”庞贝回答完后又转向犬山贺,“你这干女儿有准备送到哪个芭蕾舞团去吗?我可以帮你找找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关系,让她去那里学习。”
“虽然世津子还不错,但离英国皇家芭蕾舞团这样世界著名的舞团还差得远呢。而且像我这样行将就木的老人,实在是舍不得孩子跑那么远啊。”犬山贺摆摆手。
“单看外表,您离行将就木这个词还差得远吧?”庞贝眯起眼睛,打量犬山贺的脸。
“可我已经老了,这个方面说起来还真是羡慕您和校长啊,两位一点都不见老。”犬山贺叹了口气。
“有目标的男人总是会年轻一些。”庞贝笑了笑,“在实现泡遍五湖四海的漂亮姑娘之前,我可不能忍受我自己变成一个糟老头子。至于昂热,他可是个狂徒,在没把复活的神杀掉之前,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老呢。”
宴席里因为推杯换盏和女孩们的表演而活跃起来的气氛因为庞贝说出的那个词而再次坠入了冰点。
“您刚才说,复活的神?”犬山贺的声音一沉。
“啊,你们要是对神这个称呼太敏感,要不我换个说法?”庞贝耸耸肩,“复活的白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