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轰”的一脚踢开殿门,怒视着殿内跪坐在皇后画像前的人。
“这就是你的报复?是不是?!”
“你以为这样,朕就别无选择了?”
皇帝长袖一甩,将桌上的茶盏点心挥落一地,冷声喝道,“告诉你!朕还年轻!儿子,朕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韩成玉看着他双目通红的样子,笑了起来,父皇也有这般慌乱的时候?!
“是老三出事了?还是老二?老四?”
原来瞿漠拿了他的玉牌,是去做这事!
做得好!他早就想下手了!
他在宫外养的死士,是用那玉牌调度的,对付楚煜也许不行,但老二老三老四......还不是手到擒来!?
瞿漠这是要亡了他大周皇室啊!
好!好得很!他活不了!谁也别想活!
“父皇确实还年轻,只是,这南疆秘药,不是那么容易解的,父皇确信不会生出个怪胎就好!哈哈哈......”
“啪!”他的笑声终止在一声清脆的巴掌里。
皇帝怒不可遏的收回手,恨不得捏死他,他怎么就一时心软,没有第一时间杀了这个孽子!?
皇帝转身出了正殿,“太子修身养性,任何人不许打扰,衣物饭食也不用送。”
“......”大内总管颤颤巍巍行礼,“是,奴才知道了。”
太医们频繁的出入二位皇子的府邸,却没有好消息传来。
二皇子脸上留下了恐怖的伤疤,四皇子被马踏断了肋骨,残喘了几日,一命呜呼。
皇帝站在四皇子府里,看着太医一排排垂头跪在屋檐下,侍从们匍匐着跪满了院子。
明明是六月的天,艳阳高照,皇帝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寒凉......
父皇也曾这样站在诚亲王府里,一夜白头......
这是太子的报复?还是父皇的报复......
不,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报复他!
他是天子!是天下之主!
皇帝浑浑噩噩挪了一步,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朝臣们惊惶不已,这个六月是皇家走背运吗?这样事故频发。
办完四皇子的丧仪,皇帝还没有醒。
朝臣们私下议论着,如今三皇子被囚禁,四皇子身死,二皇子毁容受伤,唯一能主事的只剩太子了。
虽不知陛下为何将他禁足在凤梧宫,但只禁足,未言罪,也未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想来无甚大事。
于是,朝臣们寻到了凤梧宫外,说明来意,请韩成玉出面主持大局。
韩成玉跪在画像前,沉默一瞬,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何其讽刺!
他曾经费尽心机想要朝臣信服,甚至不惜对楚煜和楚家军动手,却一败涂地,而如今,他心灰意冷,只想在母后寝宫里慢慢等死,这时候,朝臣们却找上门来......
朝臣们在门外静候着,除了一阵莫名其妙的笑声,许久不见动静。
“殿下?殿下......”
韩成玉起身,慢慢往内殿走去,将朝臣的呼唤抛在身后。
看着窗外的残阳,他唇角勾起一抹苍凉的笑意,他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结果只是上天的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