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这件衣服.......”

皇上开了口，麻木又冰冷的目光，投向了甄嬛。

甄嬛心头一凛，忙屈膝行礼谢罪。

“皇上，臣妾原先的礼服被毁坏了，不得已才穿了这件，求皇上恕罪。”

“熹妃？”皇上向前迈了一步，思绪回到了现实中。

甄嬛抬眸，看见皇上神情有些恍惚。

但是，面上并无怒色。

看来是对她临时更换礼服这件事，应该不会多加责怪。

“皇上，臣妾在。”甄嬛温和地回应。

“到朕身边来。”皇上朝着甄嬛招手。

甄嬛起身，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皇后站在他们的身后，等着看好戏。

可是，当她看到，皇上竟然温柔地揽住甄嬛的细腰时，她的眼睛差点儿瞪直了。

怎么可能？

皇上看到甄嬛穿着已故纯元皇后的礼服，竟然没有大发雷霆？

为什么会这样？

皇后不甘心。

她看着甄嬛那一张笑颜，越想越生气。

突然，她的脑海，心生一计。

或许，年代久远，皇上忘记了纯元皇后的礼服，长什么样子了。

那么，皇后有义务去提醒皇上。

她笑盈盈地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抚摸甄嬛衣服上的面料。

“皇上，这件衣服，臣妾看着很眼熟。怎么和当初姐姐被册封嫡福晋时，如此相似？”

“哦，是吗？”

皇上的目光，从甄嬛的脸，落在了她的礼服上，随即眉头一蹙。

皇后看到皇上这个表情，知道他八成是要发怒了。

她瞪大了双眼，等着甄嬛被皇上斥责。

“这面料........这件衣服，应该就是纯元皇后册封嫡福晋时所穿。”

皇上悠悠地感叹，眼神却依然麻木。

是个人都可以听出来，皇上的语气里，只有哀伤，并没有愤怒。

皇后眼里闪过不可思议。

皇上竟然认出了甄嬛身上所穿的是纯元皇后的礼服，为何不生气？！

以往在宫中，只要有人在他跟前提起“纯元皇后”这四个字，皇上必定龙颜大怒，切要重罚。

如今，为何却这般平静。

“皇上，这真是姐姐所穿，怎么会在熹妃的身上？”

皇后还在试图挑起皇上的愤怒。

皇上却是疲倦一笑。

“方才熹妃已经和朕说了，她定做的礼服，突然被人剪坏了，所以才借了纯元的旧衣穿。这件事情，无伤大雅。”

“可是，这是姐姐的.......”

“朕相信，你姐姐若是还在世，一定也会原谅熹妃的。”

皇上直接堵住了皇后的话，本来温和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冰冷。

皇后已经被关过一段时间的禁足，她对这个眼神有恐惧。

纵使有再多的疑惑和不甘，她还是不得不闭紧了嘴巴。

“时候不早了，开始举行册封礼吧。”

皇上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吉祥时已到。

“是，皇上。”

皇后、甄嬛一同朝着他屈膝行礼。

而外面，后宫的嫔妃们，已经按照位份各自站好。

苏培盛双手将金黄色的圣旨，缓缓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惟赞宫廷而衍庆，端赖柔嘉。钮祜禄甄嬛，毓质名门，温恭懋着，仰承皇太后慈谕，册为熹贵妃，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