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眼前的罪魁祸首倒是坦诚,笑的像只阴谋得逞的狐狸。
沭不归被他这副厚脸皮的模样气的哭笑不得,只能愤愤道:
“你想约我就直说,这么拐弯抹角做什么?”
亏他还真的认真思考了半天如何开口。
墨途微微歪头,表情甚是无辜:
“我这不是怕你拒绝吗?”
沭不归哑然。
不得不说,若真是墨途直接来邀请他同游灯会,他还真不一定会答应。
看着他沉默的反应,墨途抬手轻轻覆盖住对方的手,用小指勾起他的手指,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暧昧摩挲:
“现在你已经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了。”
面对他这一系列的小招数,沭不归哪里敌得过这老狐狸,只能举手投降:
“……知道了。”
不过是个灯会而已,随便逛逛也就结束了。
他原本是这么想的
——
“……你确定咱俩这是要去灯会?”
看着面前身着一袭绛紫色的华丽长袍的墨途,沭不归哗然。
只见长袍上用金银丝线绣着精致而繁复的图案,在烛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玉带,外衫领口绣着细密的滚边,袖口宽阔且绣着华丽的云纹,走动间仿佛流云飘动。
腰间垂挂着温润的玉佩,竟和之前赠予他的那块有几分相似,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点缀着那双如夜的黑眸,更添几分潇洒不羁。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举手投足间尽显贵胄的优雅与威严,格外耀眼夺目。
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沭不归,墨途眨了眨眼,询问道:
“怎么还没换衣服?”
沭不归这才从眼前这等盛世美颜的暴击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小珄摆放在椅子上的服饰,呼吸一滞。
那是一袭深青色的锦缎长袍,长袍质地光滑细腻,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精致而典雅的云纹和瑞兽图案,领口处以洁白的狐毛滚边,美轮美奂、巧夺天工。
腰间是一条宽宽的宝蓝色腰带,腰带镶嵌着数颗珍稀宝石,熠熠生辉,袖口宽大,同样绣着华丽的卷草纹。
沭不归咽了咽口水,伸手抚摸腰带处的颗颗宝石,不确定的询问道:
“这些宝石……”
墨途只当他在询问宝石的真假,连忙道:
“放心,皆是从西域买来的新奇种类,城中无人能与你相及。”
“……”
他还是低估了墨途对这次“约会”的重视程度。
他就说前些日子从纾纡口中听说,墨途在西域商会那一掷千金,原来是为了做这条腰带!
这得多少钱啊……
看着那颗颗透亮莹润的宝石,沭不归不禁一阵肉疼。
本来打算随便逛逛便草草了事,这下好了,穿成这样出去游玩,岂不是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一想到会有无数道视线注视他们俩人,沭不归就感觉头皮发麻,颇有退缩之意,可话到了嘴边,看着墨途期待的小眼神,他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换了衣服。
两人结伴而行,一同踏出门槛,正好撞见拿着账本连连叹气的纾纡。
“我们出去了。”
沭不归打了个招呼,便随同墨途离开。
看着前方闪烁着富贵光芒的两人,再看看手中流水般逝去的账目,纾纡长叹一口气,摇头感慨:
“爱情真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