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为了帮自己解毒才耗尽气力的。
“你……你突然摸我,我下意识就……”
他磕磕绊绊的想要解释。
墨途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但还是控制着声音,故作闷闷道:
“没关系,我只是太想要触碰你,惹你不快了,是我的错。”
“……”
分明是他打了他,结果他倒反过来道歉,这让沭不归更加无地自容,只能抬手抚上对方柔顺的黑发,以示安慰。
不得不说,墨途的身体还是很沉,沭不归别扭的往后挪了挪,想要换个舒服点的姿势,手掌于半空中一挥,却不小心将身旁的花瓶打落——
“哎!”
他的惊呼还未结束,身上的墨途便敏捷出手,一只大手稳稳接住半空中的花瓶,将它重新放置妥当。
看着他这一系列行云如流水的操作,哪里还有半点耗尽气力的虚弱模样,沭不归眼神先是怪异,随即逐渐暗了下去。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立马起身往门外走去,嘴上还振振有词道:
“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务没有处理……”
“墨、途!”
身后传来沭不归愤怒的咆哮:
“你又诓我!!!”
——
傍晚,一抹艳丽的紫悄悄穿梭于院中,脚踝处银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融进夜色里,无人注意。
“参见教主。”
直到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苏玙才停住脚步,面对着面前那一棵参天梨树直直跪下。
树叶摩挲沙沙作响,下一秒,沈青玹的身影从上方跃然而下,微风扬起一地泛黄枯叶,眼中尽显阴鹜之色:
“事情处理的如何?”
苏玙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在犹豫些什么,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回教主,墨途他一心钟情于沭不归,我实在无从下手。”
沈青玹的眼中阴霾更甚,毫不留情的一把扼住对方光洁的脖颈,指尖用力,欣赏着对方因疼痛窒息而扭曲的表情:
“苗疆的圣子就只有这点本事?倒是本座看走眼了。”
苏玙没有回答,眼眶因窒息而泛起生理性的泪花,绯红的眼角映衬着他绝美的容颜,显得那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但沈青玹却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直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几乎晕过去时,沈青玹这才骤然松开手,看着对方如同濒死的鱼般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次就先饶过你,另外一件事呢?”
苏玙抬手抚上自己生疼的脖颈,老实回答:
“已处理妥当。”
“好,很好!”
沈青玹蓦地扬起疯狂的笑容,原本俊朗的脸庞在此刻竟显得有些狰狞,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本座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墨途跌进泥里的狼狈模样了。”
苏玙跪在地上往前挪了挪,卑微讨好道:
“既然教主很快便会得偿所愿,那我的族人们……”
“族人?”
沈青玹微微侧头,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触碰,眼神是明显的嫌恶:
“苏玙,你的一切都在本座手里,老老实实做你该做的事,别妄想同本座谈条件。”
苏玙伸出的手顿住,缓缓收回,他低下头,柔软的青丝遮挡住他的双眸:
“……是。”
得到满意的答复,沈青玹似乎心情很好,起身离开。
偌大的院中,只余下苏玙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虚弱的摇晃起身,望着面前这棵早已梨花凋谢的树木,眼前却好像回到过去般,浮现出梨花漫天的绝美盛景。
在那片灿烂的梨花雨中,他看到曾经对自己笑容温暖的沈青玹。
那时,他的手掌还是那般温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柔柔痒痒,掀起一片涟漪。
一片落叶落至肩头,将他从梦境带到现实。
萧条之色,正如同现在贫瘠的心。
苏玙自嘲的低笑出声,只感觉脸上湿答答一片,抬手抹了一把,竟满是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
“梨花……何时才能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