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时候来自林家的部队再从侧面掩杀,那么失败就是信长唯一的命运。
所以,信长直接率领着手头所有的骑兵冲了上去。
他手下的骑兵人数比对面少一半,只有十人,这十人里,还有丹羽长秀和池田恒兴这些人在内,已经完全是信长最后的根本。就算是只有一个死了,也相当于信长日后的队伍直接塌陷一大块。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所以,信长冲在了最前面,就好像柴田胜家也冲在了最前面一样,两个人,两把太刀,在二马交错之时撞在了一起。
“吉法师!”
“大人!”
双方与其说是骑兵不如说是家臣的人齐声大喊起来,一时间,整个战场似乎也因为这一声大喊安静了下来,无数的目光集中在了战场的最中央,刚刚信长和柴田胜家相撞,然后双双落马的地方。
“慌什么!”
先出现的是信长,他绑起来的头发已经散乱下来,但人显然没事。
“不愧是吉法师。”
接着站起来的是柴田胜家,他双手握着刀,半屈着腿,看起来就好像蓄势待发的猛虎。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根本没有废话的意思,柴田直接怒吼着冲了上来。信长也没有躲避的意思,同样大喝着冲了上去。
他明白柴田胜家的心思,甚至他觉得,这个战场上,没有人更比他懂得柴田胜家的意思了。这个看起来像是莽夫的家伙,其实是个十分精明的人,他跟随着信胜,只是因为他被委任为了信胜的首席家老而已。
柴田胜家,根本看不起织田信胜,更不信他能够率领织田家走向什么巅峰。
但这和他忠诚于织田信胜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要让信长证明自己,所以他才会带着和信长相仿的部队人数出现在远离信胜大部队的地方,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考较主公的儿子,看看他究竟是真正的大傻瓜,还是一个真正的,不会堕落了织田家门的武士。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发现让信长很开心,他甚至连和柴田生死相搏的时候都在大笑,两个人的思路,动作,招式都好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乒乒乓乓地碰撞到了一起,这个发现更让信长兴奋起来。
“权六!”他忽然喊起了柴田的通称,“怎么样,要不要把你的马送给我啊!”
“就好像您抢夺平手大人长子的马匹一样吗?”
“是啊,就好像那样一样,”信长定了定神,接下了柴田的一刀,“因为他根本不懂养马,只知道将好马当作炫耀的资本。你呢,权六,你是想要好马老死槽头,还是奔驰千里呢?”
“信长大人怎么知道自己就养的好马?”
“因为我知道要让马儿去跑!”信长甩开柴田的刀,接着忽然一个膝撞,把柴田顶了一个趔趄,然后一刀平磕过去,直接敲飞了柴田手里的太刀,“转头看看吧,柴田,美作守的军队到现在都没冲上来呢。”
柴田胜家根本没有转头,因为两个人既然还在单挑,那就证明了信长的话没有错。
“信长大人还是不要开心,毕竟,击败我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美作守即使延误了战机,也是足够抵挡信长大人的。”
“你不诚实,”信长深深地看了柴田一眼,等胜三郎过来把他绑了,这才后撤开,“权六啊,以你的眼力,还看不出来吗?只要击败了你,那么剩下的人,就和土鸡瓦犬没什么区别了。”
重新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绑好,信长看着自己的队伍在佐佐成政和塙直政的号令下重新列阵,接着转过头,望向了南边的信胜部队。
“我和你打个赌,甚至不用我出手,对面自己就会溃败。”
看着柴田胜家不信的表情,信长笑了笑。
“不信,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