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雷咬牙道:“乌兰巴图!”
此名字一出,军帐里异常沉默,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名字在慕容军营里是禁忌,没有人会轻易提起。
若是有年轻刚入伍的士兵好奇问起这个名字,便会有老兵捂住他的嘴巴,让他闭嘴,并悄悄地告诉他,“不要在军营里面提这个名字,会触霉头。”
年轻士兵往往好奇,问道:“为何?一个名字有啥好怕的?”
老兵道:“这名字是没啥好怕的,就算那名字的主人我们也不怕,只是慕容将军不喜欢这个名字,你以后少提,更不要在慕容将军面前提起。”
“乌兰巴图!竟是他!”慕容月满脸怒火,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她恶狠狠地说道:“我不去找他,他反而送上门来,好得很!好得很!”
程茂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他见慕容月情绪反常,立马站了起来。
他一脸担忧地望着慕容月,压着嗓子低声唤她,“月丫头,冷静。”
慕容月陷入苦痛的回忆中,程茂的声音让她缓过神,她抬头看见程茂已经站了起来,她意识到她失态了。
她抱歉地对程茂道:“程叔,我没事,你先坐。”
程茂回到原位。
慕容月又对殷雷道:“关于乌兰巴图,你这边还有什么消息。”
殷雷道:“禀将军,这个乌兰巴图现在是西戎的乌兰王。三年前老乌兰王乌兰松漠战死,西戎分崩离析,各个部落自立成王,这些年他们相互厮杀,争夺地盘。一个月前,乌兰巴图杀了所有反抗他的部落首领,统一了西戎大部分地区,便自立成王,成为新一任的西戎乌兰王。”
慕容月冷哼一声,道:“刚成王,就来攻打我们,真是一刻都不停歇啊!”
程茂道:“西戎内部素来不睦,他又刚刚成王,急需一场对外的战争,统一民心,壮大自己的威望。”
孔兴一脸鄙夷道:“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程茂道:“此时东出,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战胜一方面壮大了西戎势力,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还可以借机向大周索要赔偿,获得许多好处,怎么看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孔兴道:“他就不怕输了?”
程茂道:“西戎人生性残暴,眼里只有赢,没有输了,若是他胆小不出,只怕不用等我们回北疆,他早就被自己人撕碎了。”
孔兴嘀咕道:“还不是因为我们不在,他才以为北疆好欺负,若我们没有南下,量他们也不敢越过青云山半步。”
殷雷踢了孔兴一脚,道:“好了,你就别啰嗦了,将军一句话都还没说,你倒是说个不停,你有本事,你来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那还用说,当然是杀回……”孔兴还以为殷雷真的在问他主意,兴冲冲的想发表意见,话还没说完,就看着殷雷那杀人的眼神,他识趣的闭上嘴,缩回椅子上。
慕容月没空理会孔兴,她在担忧另一件事情,她对殷雷道:“你刚才说一个月前,他自立成王,他想要站稳脚跟,必然会迫不及待地发动战争,算算时间,只怕西戎大军早就已经出发,我们两日前才收到的消息,恐怕已经晚了许多。”
程茂道:“将军说得有理,大军开拔,虽然声势浩大,不容易掩人耳目,但若是乌兰巴图先派出骑兵突袭,那将防不胜防,等我们收到大军进犯的消息,只怕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越过青云山,抵达扎兰城下。”
他对殷雷道:“扎兰城那边有消息吗?可有情报送来?”
殷雷摇头,“没有,没有任何消息。”
程茂摸着下巴的胡须,思虑道:“按理说,不该没有消息,就算西戎的速度再快,攻下城池也需要时间,扎兰城并非纸糊,守城的将士皆在,短短两日不至于被一举攻破。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