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被这句话气笑了:“郁瑾言,你酒醒以后好好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家?”
郁瑾言环视了一圈,直到看见沙发上那个一直陪了我好多年的鲸鱼玩偶时,眼眸才微微闪了闪。
不过很快,他的语气变得更冷。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和他的距离太近了,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有些快,后退一步才缓缓说道:“郁总,员工在哪里租房这件事,应该不需要跟您汇报吧?”
郁瑾言看了我好一会儿,忽然扯了扯嘴角。
“时虞,你挺有意思的,”郁瑾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套房子,是我妈买给我的。”
这个小区离我们曾经的大学很近,郁瑾言的母亲陈琳知道他住不惯宿舍,给他买了一套。
我和他在这里度过了很多、很好的时光。
有一次在沙发上做完,我用脸颊摩擦他的鼻尖:“我很喜欢这套房子,以后做我们的婚房好不好?”
我不记得他是怎么回答的了,反正此刻,我看着他说:“是我在阿姨那里租的,家里有租房合同,郁总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
他不说话,我便作势要回卧室拿合同。
他嘲讽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时虞,你当年不仅搭上我哥,还拿了我爸的钱,以为你现在已经飞黄腾达了,没想到过得这么惨。”
我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惨吗?”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啊,丰衣足食,自给自足,自由自在。”
比起跟在你身边当舔狗的日子,现在的我舒坦得很。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察觉到我的眼神,郁瑾言的神色变了变,他走上前来,语气冰凉地警告我。
“时虞,别搞出这些花样出来,故意住在我家的房子里,你到底有什么心思?”
我抬眼直视他。
“心思?郁总,现在是您大半夜私闯我的公寓和我无理取闹,是不是有些强词夺理了呢?”
郁瑾言冷冷盯着我,眼神骇人。
我亦和他对视着,一言不发。
他贵人多忘事,想必是已经忘了,距离我每天跟在他身后做他的舔狗,哭着喊着求他别分手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
说句不好听的,四年了,我要是结婚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我又何必在这里和他上演什么久别重逢的戏码,明明他都已经佳人在侧了,不是吗?
良久,郁瑾言忽然嗤笑了一声。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反倒是多了几分冷漠。
“时虞,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离开,关上门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心跳加快。
郁瑾言上个月才从英国回来接管公司,林昕月也是那个时候被他塞进了我所在的电商部门。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会不知好歹地让他的新欢受委屈。
我垂眸靠墙站了一会儿,起身去了浴室。
整个周末,我哪儿也没去,好不容易上个专场结束了,有个完整的周末休息时间,直接在家里躺了一天。
周日上午简单做了个卫生,就换衣服出门了。
打算去超市购买接下来一周的食材。
我一如往常那般走到速食区挑选自热饭,忽然听见一道声音。
“时虞姐,你也在这逛?”
抬眼便看见了林昕月。
和一旁推着手推车的郁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