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簿书向来由左民掌管,臣对此事不详。”任恺毕恭毕敬的回道。
贾充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轻咳了一声对司马炎说道:“陛下身为天子,怎么能为一个十四岁的庶民小儿而大费周章呢?且不管此子是流民也好,是庶民也好。我晋国自承大统以来都是以家世门第选官,以此子目前所知的身份来说,显然不符合选官的礼法规定。”
“纵使他是庶民身份,可是他此前治好瘟疫,今又献铁器长我骑军威力。两番功劳摆在眼前,朕怎么可能会坐视不问呢?让司徒李胤录其簿世,然后交由吏部依其才能给与官职。”司马炎沉声说道。
司马亮舒了一口气,他拱手拜谢司马炎道:“臣先代徐明之谢过陛下。”
“陛下,不可啊。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想我晋国承袭大统十几年来,一直都是以世家出身为选官之根本。徐明之乃是庶民出身,所以按照礼法理应由太学试经考问其学识,如果试经及格,才能交由吏部给其相应的官职。”任恺甩着自己的大袖又再次拜倒在地上道。
贾充也随之附和道:“臣赞同吏部尚书的意见,况且此子还未及弱冠,就算是授与官职,也未必能担起责任。依臣看,不如赏赐些布帛钱财,然后再让他入太学研习几年经史为好。”
司马炎脸上表情有些阴沉下来,司马亮也是一副欲言又止。大殿内经过短暂的寂静之后,司马炎才抚着漆案下令道:“那就赏赐徐明之布帛百匹,钱十万。让他先去太学就读,以后再观其学识而论。”
徐明之看着堆在酒肆院子里的布匹和五铢钱是既有些高兴又有些发愁,他高兴的是司马炎算是给自己送建房的工程款来了,虽然这些还远远不够,但他也算是为自己的建筑事业添了砖加了瓦。他发愁的是这上百匹布和五铢钱根本就没地方放啊,自己要想存放这么多布和五铢钱还得单独建个货仓。
就在他看着布匹有些发愁的时候,白安风尘仆仆的从酒肆前厅走了过来。他一见到徐明之就愁容满面的说道:“徐公子啊,你怎么还没做胭脂香粉啊?那韩寿天天派人到我店铺内催着要震檀香,我现在真是生不如死啊!”
“白安,你那收不收布匹啊?”徐明之一看到是他来了,那脸上的愁容立刻就倾销云散。
白安撇了一眼院子内堆的整整齐齐的布匹,他摇了摇头对徐明之说道:“我现在只收金银器物,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收了。早点凑齐金子还给韩寿,我也早点省心啊。”
“那我这些布匹往哪放啊,总不能就这么露天摆在这吧?”徐明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哎呦,你到底有没有做胭脂香粉啊?你可真把我急死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信你的,你现在可把我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