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阮扶云如今最要紧最心急的事情,奈何她手边无人可用,只能求助于魏殊。
魏殊点头,他虽然心中察觉有异,但并未多问,只道:“那就三日之后,天香楼见吧。”
两人约定好后便分开了。
而这场秋日宴,因着接连发生事端,也早早散了,众人各自打道回府。
……
姑娘们回到宜昌伯府后,面对的是老夫人与大夫人的疾风骤雨。
老夫人听闻阮凝雪与余二退了亲,阮扶云又当众打了乔家姑娘,险些气出个好歹来。
大夫人更是怒不可遏,却又无法对阮扶云发作,只能狠狠地责罚了阮凝雪。
阮扶云刚刚回到伯府时,就有婢女通传让阮扶云去慈安堂里。
一进慈安堂,便见老夫人阴沉如水的面容。
老夫人吩咐人拿来笔墨纸砚,放于桌前。
“日后便要嫁人了,也该静静心,这几日哪里也别去了,就在这里慈安堂里,将女德仔细抄写着。”老夫人沉声道。
阮扶云略略屈膝行礼,面上含笑道:“祖母,孙女写不了字。”
“为何写不了?”老夫人面色不善。
“孙女手腕受伤,提不起笔。”
“如何受伤?”
阮扶云唇角微微扬起:“大约心情不好,就容易受伤。”
曾经,她侍奉老夫人殷勤,更是从来不敢忤逆,但老夫人只觉她是个庶女,对她也不咸不淡,直到名声被毁的那一日。
老夫人狠了心要处死她以保全伯府名声,却丝毫不念及多年以来的祖孙之情,只因着镇国公府有意求娶,阮扶云才留了一条性命。
如今还想要磋磨她,那是不可能的。
“去,请大夫来。”老夫人淡淡道,“给四姑娘看看手腕,是否连笔都拿不起。”
阮扶云也不着急,就安安稳稳地坐着,喝着清茶,静静等待大夫到来。
不多时,有大夫进来替阮扶云搭脉。
“四姑娘身体康健,并无异常。”
老夫人挥手让大夫下去,看向阮扶云的目光愈发恼怒:“你是在存心欺瞒我吗?”
阮扶云微微一笑:“孙女岂敢,只怕是那位大夫医得了身,却医不了心,孙女这是心病。”
“你行事如此荒唐放肆,难道是忘了孝道二字吗?”老夫人沉沉问道,孝道二字仿佛大山一样压下来。
“祖母这话便是让孙女无地自容了。”阮扶云依旧是笑着,面上笑意盈盈,目光却没有温度,“孙女很快就要嫁人,等到了镇国公府那边,也不会忘了祖母的教诲,更会对旁人多多提及祖母施惠上下的恩德。”
短短一句话,将老夫人噎住。
话里话外,分明是在威胁老夫人,若是苛待阮扶云,她必定会大肆宣扬。
反正她名声已经如此不堪,再添一条又能如何?
可老夫人最看重伯府脸面,是断断不容许此事发生,可她如今对阮扶云又无可奈何。
老夫人只得深深忍下了这口气,憋屈道:“罢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