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着不当季的梅树,郁郁葱葱的叶子,生机盎然。他饮尽杯中酒,“郑更,斟满。”郑更端着酒壶只好给太子倒满。郑更退后一步,“殿下,少喝些吧,您已经喝了很多了。”
太子看了看郑更身后的使女捧着一些酒壶,“摆驾暧嫣苑。”郑更顿了一顿,还是传了。太子看着暧嫣苑中的一草一木,一器一物,眼前不自觉就浮现了那个不争不抢的女子,而今,她该得到幸福了吧,她该开心了吧。太子坐了坐,呢喃道:“白氏。”
郑更服侍太子多年,自然明白这是何意,“去双禧居。”郑更心里暗暗高兴,自霍霜月去了之后,太子便没有再临幸过任何一个侍妾了,每每回府都是处理公务,就算到了后苑来,也是与太子妃说说话,逗逗小皇孙。皇上多次要郑更劝谏太子广施雨露,为皇家开枝散叶,可自己怎么开口啊。赐下这么多美人,只能深闺寂寞,殿下而今自己愿意了,自己也能保住这条小命。
白华绫已经沐浴过了,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听到郑更的声音,不敢相信地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瑶花,“刚刚是什么声音?”
瑶花兴奋地回答道:“是郑公公的声音,是太子殿下来了。”
“你看我头发乱不乱。”白华绫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服饰。
“昭训容光焕发。”瑶花回答道。
白华绫急急忙忙的起身,一打开门,醉醺醺的太子就扑入怀中。郑更微微俯身,“还望白昭训好好服侍殿下。”说完就拉着瑶花出了双禧居。
白华绫将太子扶到床上,给他脱去靴子,又将被子给他盖上。白华绫坐在床边,看着太子微微酡红的醉颜,浅浅的笑了。白华绫小心翼翼的躺倒太子身侧,依偎着太子,不多时就睡着了。虽然太子并未临幸她,但她觉得太子肯来便好了,日久天长,太子总会看到她。
第二日晨起,太子睁开眼睛,看到怀里的白华绫,他先是一惊,然后他想要下床离去,只是自己的胳膊被白华绫紧紧抱着,无法抽出。太子叹了一口气,他俯身看去,白华绫眉眼精致,樱桃小口,肤如白玉,唇若朱砂。从前只觉她寡淡无味,而今仔细看来,尚有几分姿色。
白华绫觉得怀中微微颤动,她睁开眼睛,看到太子正在看自己,她羞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她透过指缝看向太子。太子的手臂刚刚得到了解放,正撑着胳膊俯身看着白华绫。白华绫对上一双深邃的双眸,她的十指又合上了,脸悄悄的红了。
太子翻身下床,推开门,看到掩嘴笑的郑更,“晋白昭训为承徽吧。”白华绫谢恩后,太子轻点她的鼻尖,“本宫晚上来看你。”
柔然增援的大军很快到了应荻城,二十万来自柔然各部落的勇士兵临城下。秦歌在廖将军的指点下已然再次点兵了,前一个月的死伤虽不算惨重,但仍能上战场的将士不过二十万之数,然则柔然的勇士常年驰骋于草原,与野兽作战,整日打猎,身体素质高于君国的将士。
廖将军巧用兵法,以少胜多,不过六个月已经逼近了柔然的王都盖度城,柔然王有些慌了,他修书一封遣使送往锦城求和。不再求娶公主,甘愿献上岁贡,但求君国归还君国所得十二城两州一县。
皇上龙心大悦,接连下旨嘉奖明国公府和辅国大将军府和兵部尚书府,流水一般的赏赐送进了三府,只是迟迟不见恩旨召大军回京。
秦歌听说柔然已经下了降书,早早的收拾东西,打算回锦城与韩济深团聚。赵一叶站在秦歌身后,俨然一副婢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