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等她求朕。她那个脾气太倔了。”皇上放下茶盏,洪公公适时接过。“朕也知道,太子躲不过秦歌这一劫了,待朕百年之后,秦歌必然入宫,最少也是个贵妃的尊位。按秦歌的性子,难免与玮儿有口角,朕是替太子磨一磨她的性子。”
“皇上对太子殿下果然用心良苦。”洪公公点点头,眼角隐有泪痕。
“世晴对朕一片真心,朕辜负了她,玮儿又是可塑之才,朕如何不为他打算。”皇上盘膝坐在床畔。
“皇上的拳拳爱子之心让人泪目啊。”洪公公用宽大的袖子擦擦眼角的泪珠。
“兆安,朕赐你的夫人不好吗?为何不回府呢?”皇上见洪公公似又悲戚之色,知道他也是想有儿孙缘分的,便闲话道。
洪公公拜而答道:“老奴是个残缺的人,何必糟蹋姑娘的一生,已经遣散了。老奴的干儿子对我还算尽心,有他照顾老奴就行了。”
“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了。”皇上很是无奈。
“那老奴先下去了,皇上休息吧。”洪公公起身,将小凳放回原位。又伺候皇上躺下歇息。
“吩咐户部筹集五百石粮草给秦歌送去,要廖卿亲自押送,到柔然做个指挥官。”洪公公都快走出乾清宫才吩咐了一句。
“老奴领旨。”
看着洪公公拿着浮尘站到帘外,皇上不禁心疼,“兆安,你年纪大了,不必夜夜守着我,安排些妥帖的人就好。”
“老奴伺候皇上一辈子了,那些小孩老奴怎么能放心呢?”
“那便好好保重自己。”皇上挥挥手,眼含晶莹。
太子回到府中,直挺挺躺了半夜,孟静琴多次看向太子,他一直没有合眼。快到子时,孟静琴终于忍不住,下了床,到榻前跪下来。太子不解其意,将她扶起来,“孟妃这是为何?”
“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让殿下烦心至此,特来请罪。”
“与你无关。天寒夜凉,你身子不好,回床上去吧。”太子为孟静琴披上衣裳。
“殿下,臣妾虽是殿下的妻子,理应与殿下患难与共,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臣妾,纵然臣妾愚钝不能为您解决,分担一二也是好的。”孟静琴固执地说。
“粮草被烧了,歌儿向朝廷求援,父皇万般推阻,不肯发粮。”太子几句话将事情概括了一下,又扶着孟静琴坐下。
“臣妾推测,皇上许是为了考验昭和郡主,心中自有乾坤。”孟静琴宽慰道。
“先睡吧。”太子看着孟静琴回到床上,还为她盖了被子。
第二天一早,孟静琴就与合欢一起清点了自己的细软首饰,这些年皇上和各宫的赏赐不少,各个官员进贡了些东西,虽说拒绝了大半,但还是有些在太子的示意下收下了,还有父亲明里暗里的接济,太子醒来就看到自己面前摆着一个箱子。
“殿下,这是臣妾能拿出的所有,臣妾甘愿充作军资。”孟静琴深深一拜。
太子扶起孟静琴,“本宫知你明事理,上次秦歌出征时,你已经拿出很多了,一场战争所需的粮草,军资,远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负担得起的,这是朝廷的责任,不是太子妃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