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还没说话,惜桂却是一下子扑上去,“是不是孟将军?”
采儿似乎被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摇头道:“奴婢不知道什么孟将军?只知道是个男人,长得挺清秀的,穿着一身青色衣衫,看着非富即贵。”
惜桂紧紧抓着采儿的胳膊,迫不及待道:“孟将军昨日的确身着……”
“惜桂,推下!”秦歌打断惜桂,这丫头,怕是不知道深宫的诡谲,只怕是已经入了人家的陷阱还不自知。
惜桂回头看了一眼秦歌,张了张口,终究是退到了一旁。
秦歌让彩燕将采儿送到宿柳楼去,然后让彩燕去请如婕妤。
如婕妤穿着一身百蝶穿花图样的藕色襦裙,小腹隆起,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放在肚子上,若是忽略她之前做的事,她现在看起来十分和平宁静,带着母性的柔软。如婕妤艰难的低下身子向秦歌屈膝行礼。
秦歌并未喊起,只淡淡地闭着眼养身,似乎并未意识到如婕妤来了。
如婕妤也不吭声,也未起身,直到她的额头沁出颗颗汗珠,才咬着牙放大声音又说了一遍,“臣妾请元贵妃安。”
秦歌这才悠悠睁开眼睛,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起吧。”还让人上了一碗羹汤,那汤上悠然飘着一朵红花。
如婕妤看着放在手边那个碗,笑道:“娘娘赐臣妾羹汤,臣妾本不该推辞,只是臣妾身怀皇嗣,实不敢在别处乱用羹汤,以免腹中皇嗣受损,娘娘也不好跟陛下交代不是?”
秦歌神情淡淡,“本宫赐下了自是不会有问题,若是如婕妤怕有什么不适,便不必回倾芳殿了,免得吃了什么相冲的反来说本宫的不是。”
彩燕端起那精致的瓷碗,笑着奉上去,“婕妤娘娘请吧。”
如婕妤哆哆嗦嗦地接过那碗,缓缓往嘴边递去,红唇已经挨到碗了,如婕妤突然放下碗冲到秦歌腿边跪下,双眸含泪道:“臣妾不知何处得罪了元贵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啊。”说着还磕起头来。
彩燕上前去强行扶起如婕妤,“娘娘莫要如此大声,贵妃娘娘身子不适,若是娘娘呼喊起来惊了娘娘,那奴婢只能舍了这条命护主了。”
如婕妤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她双手扶住肚子,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彩燕扶着如婕妤回去坐下,屈膝道:“这汤有些凉了,奴婢拿下去热一热。”
如婕妤如坐针毡,额头上不断沁出大颗的汗珠,两只手将淡紫色的帕子绞来绞去,秦歌迟迟没说话,如婕妤也不敢出声,只紧张地看着她。
秦歌朱唇轻启,“听说你是庶女,生母是农家女,自幼便受嫡长姐欺负。我之前小看了你,我现在才知道,你不仅恨欺负你的长姐,你也恨你的父亲,恨整个太傅府,所以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毁了太傅府,甚至不惜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