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日日都在山头看着秦歌起居巡逻,有时看秦歌白日里吃的少,晚上还悄悄送一包点心给秦歌。秦歌刚看到点心时还十分警惕,打开来都是自己素日爱吃的,她跑出营帐,见无人可疑,验过无毒便吃了,日子久了,便也不在追究送点心的人是谁了。秦歌还上了几次战场,受了些伤,归零也送去了最好的金疮药。他第一次看到秦歌裸露的左肩时,慌乱地背过身去,脸上红的像是滴血一样,他施展轻功,火速跑回了客栈,用冷水拍打面颊,反复数次才降下温来。他本以为自己是夜里受了凉着了风寒,还闭着眼睛喝了一大碗苦药汤。
战乱连年,国库空虚,太子见账面亏空,有了议和之心。他观之公主所以适龄公主,都是自己的手足,不忍远嫁。询问皇上,老皇帝整日流连花丛,不忍脱身。皇上又选秀女了,后宫又填了不少年轻的美艳面孔,皇上整日醉在温柔乡里,将朝政一股脑扔给太子和左相。德贵妃吃醋撒泼了几次,然则已然年老色衰,勾不起皇上多少兴趣了,被驳斥了几次,收回协理后宫权一次,便也学乖了,一心抓紧手上的权利,不再争宠献媚了。
柔仪知道了太子有心议和,惶惶不可终日。紧着绣了一只香包,里面放了磨得细细的艾叶末,还掺了两瓣芍药花蕊。末子灰青夹粉,带着淡淡的药香和花香。
福阳宫里,掩着宫门,柔仪与几个使女掷琉璃骰子玩,柔仪母妃本就不怎么受宠,德贵妃懒得搭理她,皇上也不关心后宫的公主婚嫁,一来二去,柔仪就耽搁了下来,她也乐得自在。在宫中虽然备受冷落,但阴霾之中总有一丝光。
白念照例来给柔仪请平安脉,他跪在福阳宫外,一本正经的说:“臣白念请公主脉。”
殿内的人听了,哄笑着散了,“驸马来了……”柔仪的脸迅速爬上两片彤云,随便抓着个使女就去拧她的嘴。
使女打开门,迎白念进去,白念把了柔仪的脉,像寻常一样嘱托了几句,便拎着药箱离开。
“白大人留步。”柔仪温柔的声音响起。
白念转过身,深深一拜,“公主有何吩咐?”
柔仪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个湖蓝色的香囊迅速塞到白念手中,“大人退下吧。”
白念不动声色地将香囊塞入袖子里,再拜告辞了。出了福阳宫,白念掏出香囊,湖蓝色的香囊上绣了一株萱草,闻之似乎带着少女的馨香,打开来里面是磨得细细的艾叶末,带着艾叶的清香还有一股清雅的花香。白念心动一笑,将香囊放在袖子里,笑着回了御医院。
白念本来也想着挣一分功名求娶柔仪,然自己只是一介草莽之医,文不成,武不就,何处求取功名,又有何资格求娶公主呢?思及此,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凭自己之力,看来只能守护她平安健康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