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仪忙叫停车,驾车的大监却说已经误了吉时了,不能再耽搁了,柔仪从车窗探出身子,冲着惠妃不住挥手,惠妃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跌进李宸绍的怀里。
惠妃是被李宸绍背回去的,惠妃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一直落泪,划过李宸绍的脸庞,滴到他的心口,烫的李宸绍一直发抖。
秦歌也去送柔仪了,她的心口燃着一团火焰,烧毁了一些什么,又好像有些什么在火焰中浴火重生。心中闷着一口气,恨不得杀几个人才痛快。
撷芳殿的宫人初露来找秦歌,说秦氏的新族长已经被推举出来了,他的夫人秦王氏就在凤鸾殿等待秦歌前去。
秦歌不耐烦见他们,秦戎骨殖还未到锦州的时候,长华那边就有人来信争取秦歌的支持。信写得露骨,叫秦歌为他的贪婪作呕,秦歌根本不识得那人,那人竟还敢大言不惭地叫自己“大侄女”,真不嫌脸红。
人已经到了皇后宫中,秦歌再不愿也得去。
这些日子秦歌一直穿着些素色的衣裳,今日来送柔仪,不好穿的太过素净,便换了件鱼肚白的衣衫。
秦歌回到撷芳殿,换了件霜色的衣衫,刚迈入凤鸾殿,就见一个服红着翠的夫人坐在右手边,发间一支金灿灿的簪子直晃眼,脖颈间是红蓝宝石穿成的璎珞。
艳俗,秦歌腹诽道。
还未等秦歌向皇后问安,那妇人就扑过来,扑得秦歌往旁边一踉跄。
“歌姐儿啊……”
“放肆!”秦歌瞪向秦王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招惹我?吾乃皇命所册昭和郡主,你一个无品级的妇人也敢直呼我名?”
秦歌看着袖子上一团红红白白的污渍直皱眉头,鼻子周围萦绕着的是浓烈的脂粉味,呛的秦歌忍不住掩住口鼻。秦歌越看这妇人的装束越烦躁,皇上下令全国服素,这不到三个月,长华那边就已经穿成这样艳丽的样子了吗?
“昭和。”皇后虽然也不喜这妇人,但秦歌说得有些太过分了。
秦歌皱了皱眉,径直坐到妇人对面,“有事快说。”秦歌别开眼,实在不想看那妇人的脸还有她头上的头饰。
“哦,族长特意叫我叫带你们回长华族里悉心教导。”妇人这话说得言简意赅,一听便知是有人特意教过的。
秦歌本就不耐,一听这话更起火了,“滚回去告诉新族长,锦州国公府才是本家,家父虽已报国,还有我,还有秦望,轮不到长华对我们指手画脚!”秦歌冲着皇后敷衍一欠身,径直回去了。
皇后看着秦歌气冲冲的背影,也有些微忿,这长华来的不免太不会说话了,句句都踩着秦歌的雷点,偏她自己还浑然不觉。
秦歌坐在撷芳殿越想越生气,吩咐初桃道:“你去告诉勇二哥,叫武叔看好了门,若有长华的人去不许他们进门!”
秦勇接着这话挠了挠头,看样子新族长夫人真是把秦歌得罪惨了,秦武这一脉也是长华迁过来的,秦忠秦勇自然也算是长华的。虽有疑问,秦勇还是把话带给秦武了。
秦武是国公府的管家,早些年也跟随秦戎上战场的,后来受了伤,左腿有点瘸便留在锦州做了管家,替秦戎处理府务。
秦武对此倒没什么异议,只点点头,问了些秦歌和秦望的近况。又嘱托了秦勇几句,便叫人加强府门的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