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吩咐道:“好好照顾父皇,不准出任何纰漏,知道吗?”
“是。”谢心衡躬身领命,随后看向魏权,微微颔首道:“公公好。”
魏权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李兆转身出了同心殿,殿外候着的一个将领,正是禁军中军校尉曹乐山。
“殿下。”
李兆斜眼问道:“都办好了吗?”
曹乐山答道:“殿下放心,大统领李昭与后军校尉唐高卓早已被属下借口支开,今夜他们都不在宫中,待明日尘埃落定,只要他们见不到陛下,便不敢反抗殿下的。”
“嗯。”李兆微微点头,显得很是满意。
这段时间,谢志才也是暗地里收买了很多人,膳房、太医院,还有最重要的禁军。
李昭这边,谢志才清楚底细,这是李修涯的铁杆之一,是绝对不可能倒戈的。
何京生没了之后,前军便一直是李昭亲自掌管,那剩下有足以控制整个皇宫之人便只剩下中军校尉曹乐山与后军校尉唐高卓。
刚好,曹乐山其人虽然并无明显弱点,却是个惧内之人,且对其独子溺爱成性。
谢志才只需要略施手段,便将曹乐山拿捏在手。
曹乐山虽然纠结,但又毕竟是李兆,帝国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将来的皇帝。
若是事情隐秘,几乎是不可能有人会怀疑什么的。
反正李烜的身子一向不好,闭朝之后基本也不见什么大臣了,就是偶尔见一见聂含山罢了。
只要对外宣称陛下身体抱恙,那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只是这样,却也不能高枕无忧。
李烜现在还不能死,若是死得太突然,恐怕会惹人怀疑,而且最重要的还有一人并未处置。
李修涯!
这是李兆心中的一根刺,也是朝中所有人都畏惧的存在。
曹乐山明显犹豫了一下,问道:“殿下,现在虽然将同心殿控制了,陛下昏迷,殿下自然可以顺利执掌皇权,只是新亭侯总归在外,殿下还不是陛下,若是贸然将新亭侯贬官削爵,怕是不妥啊。”
李兆摇头道:“李修涯在外,孤自然没办法对付他,不过待他到燕都,便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曹乐山还是很担心,李修涯的手段,众人也都见识得太多了些,天知道李修涯会做出什么来。
别忘了,李修涯现在还是枢密院的指挥使,执掌上方印,可以说,只要李兆没有登基,李修涯才是大燕最有权势之人。
李修涯出使未归,李兆暂时也不能太着急就对付李修涯。
必须要等,等事情发酵一段时间,让朝中大臣,各大世家都明白,大燕的天已经变了才行。
此事李兆不能直接说明,只能慢慢的透露出来。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两三个月就足够了。
只要朝臣与世家都清楚现在已经是李兆掌权了,那自然就会有李修涯的仇敌上书弹劾,李兆便可顺势而为,将李修涯削爵罢官。
虽然三品以上官员的升迁都需要李烜亲自点头才可以,不过李烜已经被李兆囚困,点没点头,还不是李兆说了算?
等到消灭了李修涯,李兆便能高枕无忧,而这个时候才是李兆登基为帝的时候。
这就是谢志才与李兆的全盘计划了。
这段时间一直的韬光养晦,就是为了让李烜聂含山放松警惕。
两人暗中其实做了很多事,也纠结了很多党羽,今朝发难,也很是顺利。
曹乐山心中哀叹,不过事已至此,便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派人给孤将同心殿看好了,明日让李昭与唐高卓来觐见。”
“是。”
另一边,谢府。
聂含山被谢志才所制,胡爷投鼠忌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待聂含山悠悠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别动!”
感受道脖子上的冰冷,聂含山心里一惊。
“聂兄,得罪了。”谢志才轻笑一声。
聂含山冷笑道:“你敢暗算我,就不怕我的护卫吗?”
谢志才笑道:“聂兄的护卫是高手,这点我早就知道,所以,我让他守在府外,不许进入,倘若他胆敢靠近,我便取了聂兄的性命,他就算武功再高,总不能隔着数道院墙救走聂兄吧?”
聂含山沉默片刻,低声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谢志才笑道:“聂兄心中难道没有答案吗?”
聂含山惊道:“陛下?”
谢志才淡淡点头,“我说了,殿下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混账,你这是大逆不道!”聂含山瞬间暴怒。
谢志才也轻声叹道:“我亲手做的事情,又岂能不知它的严重?只是形势如此,非是我能左右的,聂兄可明白?”
聂含山冷笑道:“枉费陛下多年信任,谢志才,你就是这样回报陛下的?”
谢志才苦笑道:“陛下对我自然信任有加,否则太子这件事便不可能交给我办,但我还是那句话,形势如此,非我所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