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元,燕都,一个月后。
李修涯迟迟未归,引起众人很多猜想,聂含山与李烜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对于朝中动荡,人心不稳,两人暂时也没有任何办法。
“怎么样,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李烜有些急切的问道。
聂含山苦笑道:“他说事情已经到了关键之处,如果顺利,那么来年三月四月应该就能回来了。”
李烜摇头叹道:“虽然李卿说是要去两年,但是这还不到一半的时间,这朝中便隐隐有不稳的迹象,朕当初就不该放他离开去找什么虚无缥缈的流沙宝藏。”
聂含山笑道:“他想做的事情,便是臣与陛下也不好拦着,幸好这段时间朝中并无大事,有臣与谢阁老在,倒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而且太子殿下这段时间也安分得很,还请陛下放心吧。”
“嗯。”李烜微微点头,说起李兆,这段时间倒也的确安分得紧,所以李兆也是早就重新开始主政了。
“想必是经历上次的事情之后,太子也吸取了教训,如今有这样的表现,朕心中也是略感安慰啊。”
聂含山点头道:“太子殿下本性不坏,上次的事情不过一时糊涂,冲动了些罢了,料想太子殿下历经生死大难,不过敏感了些,臣等正该好生辅佐才是。”
“朕这身子肯定是撑不住多久了,待李卿回来,便要开始大计了,届时,朕也就差不多了...”
“陛下?”聂含山打断李烜,正要说话,便见李烜笑着摆了摆手。
“聂卿不必多说,朕的身子,朕知道,便是满东元的天材地宝,却也不能真的逆天改命,朕多活的这几年,见证我大燕盛世,死而无憾,而且朕死后还能名垂千古,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聂含山沉声道:“陛下放心,您不仅会名垂千古,还会光耀万世。”
“呵呵...”李烜不置可否一笑,若是李修涯事成,光耀万世未必不可。
“待朕走了,李卿怕是难了,我虽然已经叮嘱了定北侯,但是这心中却是如何也放心不下的。”
“陛下放心,修涯他,不会有事的,他早已经为自己留好了后路。”
“呵呵,那就希望他的后路真的行得通吧。”李烜笑了笑,“太子,还需要劳烦聂卿费心了,朕知道现在太子并不亲近聂卿,但请聂卿一定竭力...”
聂含山神色一肃,拜道:“臣,遵旨!”
“呵呵...”李烜轻笑一声,眼神之中已有疲态。
东宫,李兆端坐当中,手上拿着一封奏折。
谢心衡在一旁伺候着,而在暗处,数个锦衣卫则是暗中监听这着两人。
经过上次的事情,李兆也是学聪明了,两人交流,便是一边说,一边写着小纸条。
锦衣卫毕竟不好当着李兆的面看着他,自然只能藏身暗处,便是李兆说什么,他们也能听得见。
但是李兆做的小动作嘛,锦衣卫却是不知道了。
谢心衡提笔写下:“李修涯久未归朝,父亲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了,只待殿下下令,便可随时动手。”
李兆脸色一喜,却是不动声色的写道:“除了父皇,还有聂含山、魏权等人,你父亲果真计划完毕?”
谢心衡微微点头,给了李兆一个肯定的眼神。
李兆眼神微变,随后面容扭曲。
“那就去办吧!”他用力写道。
谢心衡收好纸条,随后一寸一寸的将之撕得粉碎。
次日,百官放值,临近黄昏。
“聂兄,可否移驾寒舍,陪我小酌几杯?”谢志才热情的邀请聂含山。
聂含山先是有些怪异,随后心头一动,面色纠结无比。
“怎么了聂兄?是嫌我府中的酒不好喝吗?”
看着笑眯眯的谢志才,聂含山心头警惕,但又想到最近这段时间谢志才也很是配合自己,便又觉得自己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既然谢兄盛情相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谢志才闻言一笑,“如此甚好,请吧聂兄。”
“嗯。”
两人相约出了文渊阁,胡爷正在等候。
“跟上谢志才的马车。”
胡爷一愣,聂含山解释道:“谢志才请我喝酒,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没关系,到时候便知道了。”
胡爷也不在意,便驱马跟在后面。
“这位壮士要不要也进来喝两杯?”谢志才将聂含山迎进了门,见到胡爷,便又问了一句。
胡爷微微颔首:“谢阁老折煞我了,阁老府的酒,我可没资格喝,我还是就在此处等候我家大人就行了。”
谢志才也不在意,笑着便转身离开了。
两人来到客厅,谢志才早已经摆下了酒席。
“谢兄今日宴请,不知所为何事?”聂含山可不相信无缘无故的,谢志才会请他喝酒。
谢志才笑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事,是关于太子殿下的。”
“太子?”聂含山一愣,“谢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