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云听后,一想,对呀,到时也可边吃边聊眼前最紧迫的事了。
钱无用见裤子云脑子里还在想什么的样子,挽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裤子哥哥,你尽爱占我的便宜,看样子你比我小太多,应该叫我姐姐才对。”
裤子云笑着说:“嗯,叫你钱钱姐,还是叫你无无姐,还是叫你用用姐呢,你挑选一个吧。”
“不能叫我钱钱姐,搞得我似乎多有钱,多邀不台了不起样;也不能叫无无姐,你想咒我吗,嫌我可有可无是不是;更不能叫用用姐,听起来,听起来有点浊哟。”
呆在门处的秃头大厨多了一句嘴:“那他应该叫你什么呢?”
“叫我丫妹妹,我叫你裤子哥,听起来安逸又好玩。”
秃头大厨暗想,哼,你硬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年龄哟,都快三十多了,哼,天下女人为什么都宁愿隐瞒年龄也不愿隐瞒钱呢?闹不懂。
...
秃头大哥替裤子云选了一家隐蔽的餐馆。
钱无用说要换全县最豪华的,裤子云悄悄耳语:“暂时不能,丫妹妹,不是怕你多掏钱,而是我还想给妹妹摆点龙门阵。”
“哦,裤子哥这么快就想直奔主题了吗,嘻嘻。我逗哥哥玩的。”
那晚的夜无比柔和。
席间,钱无用只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还想划拳,但被婉拒。
“嗨,裤子哥,你心里又在打什么套路,有话就明铲,不好玩,我不理你了。你是不是也在学秃子哥,只顾吃东西啦,正眼都没瞧我一下。”钱无用说完还给裤子云挑了一个最能啃的骨头。
这时,裤子云又示意大哥秃头大厨选择了一个包间。
然后,对钱无用说:“丫妹妹,我还得求你办件事情。我们到包间去谈。”
又对秃头大厨说:“大哥,都已是一家人了,一起去包间呀。”
但大哥懂得起,笑了笑:“没事,我还想解决这些剩菜。”
于是,包间里有且只有两个人。
裤子云将近来发生的事简单地谈了一遍。钱无用越听越认真,两只美丽的大眼睛泪眼婆娑。
最后,只听钱无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觉不妥,立即改拍茶几:“裤子云,依我看,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救出宫商角,让她继续用幻术将你那张秋千索的老脸给换上,我们都才有回旋的空间。
至于豆娘和那六女孩还有那小不点,可以先缓一缓,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听说贺离骚生日快到了,到时会去闭月楼看什么八女推磨,这八女应该正是这八个姑娘,所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裤子云主动给钱无用添加茶水,示意她继续说。
“裤子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记得那天有士兵叫我去检查某个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子,怀疑我的毒烟是不是毒性太大了……”
裤子云眼前一亮,急不可奈地问:“那个女子是不是从板板车上推去的。”
“没看到板板车。”
“是不是长相很丑。”
“不丑呀,有鼻子有眼的,该长的一个都没少,嗨,怎么你们男人个个都最关心女人的长相哟。”
“别生气,我是把她跟你比较起来,来说的。”
“哦,那肯定丑得一败涂地。”
“到底有多丑陋,你形容一下吗。”
“嗯,不好说,似乎,似乎颧骨有点高,两个眼睛有点见外那种,不好说,似乎有点远。”
“谢谢你,钱钱姐,不不,谢谢你丫妹妹,你帮了我们大忙啦。”
“啥,帮了大忙?”
“找到线索了,那个女人正是宫商角,快讲讲后来怎样了。”
“她就是宫商角呀,后来,我见到那女子即使士兵泼冷水,也醒不过来,我看过她的瞳孔,不是中毒,而是中了点穴。而这个点穴的人武功极高,我怀疑自己可能认识。唉,不说这个人了。”
“已到关键时刻了,快说那个大侠呀。”
“不说他了,提起他我就,唉,脑子太乱了。”
“那好吧,后来宫商角又怎样了?”
“后来,我就给士兵弄了些零花钱,叫他们把她好好安置起来,并且不能讲出去。”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了。那些士兵会听你的吗。”
“给钱呗,平时都经常给他们零钱用呢。应该不会出乱的,我明天就去找他们。”
“阿弥托福,谢天谢地,”说完,激动不已的裤子云,猛地吻了她的额头。
惊愕的钱无用顿时感到无比幸福,从来还没有一个男人主动吻过她呢, 脑海里闪过与那个绝情的男人东方也败的画面,次次都还是自己吻过他,且是趁他不注意中打瞌睡的时候。
哼,臭男人,唉,不知道他在绝情谷活过来没有,那边的人把天山千年雪莲采回来没有,要真情女子的眼泪做药汤,这个我倒是用钱请了个士官快马加鞭地送去了……唉,脑子好乱好乱。
“裤子哥,这回能算真的吻吗?”
裤子云没有回答……
钱无用羞涩起来,看了看裤子云那张帅气十足的脸,突然,她啊了一声道:“鬼,你鬼呀。”
只见裤子云的脸在变来变去,一会儿是裤子云,一会儿又是张又老又丑又恶心完全不一样的脸,不断地重复,频率也很乱,在老嫩过渡时,更显破碎和零乱,甚至还有血丝。
裤子云已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快被幻术换掉了,心情纠结起来,纠结的是稳定性太差,纠结的是在钱无用面前打碎美好的形象,甚至幻想。
当钱无用平静下来,裤子云已完全成另一个人,他的脸已变成了秋千索的了。
好丑,好色,好可怕。钱无用心中说。
裤子云暗忖,谁说脸不重要呢,那都是哄人的鬼话。
出于礼貌,裤子云与钱无用都保持着各自自然的处事风格,互说再见。
在大厅等候的秃头大哥感动裤子云这脸换得不是时候,作为结拜大哥,他也浅浅地笑了笑,没说话,方正的喉结在不断地上下移动。
分手时,没有哥哥长、妹妹短的声音产出了。
风,走得好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