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只怀中的玉笛显灵了,有了照明的功能。
干吗一开始不显灵呀,哦,那样的话,人家就会发现。
在玉笛的照明下,又过了一个通道,终于看到一个地牢。
打开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倒在地上,好在那么潮湿的地方,身下垫底的是一群老鼠。
裤子云轻轻翻开她,啊,啊,啊……
“我的豆娘……”
来不及哭泣,来不及伤悲,豆娘似乎已停止了呼吸。
裤子云扛着她便往外跑。
跑着跑着,玉笛突然熄灭了光亮。他已找不到出路。
“天啦,你这是在故意折磨我吗,我碰死算了,反正豆娘都去那边了……”说罢裤子云疯狂地用头去撞墙。
奇怪的是,他一下把墙撞了一个大洞,自己连同豆娘一起掉了下去,重重地落在一直厚厚的草堆上。
突然,握在手中的玉笛又亮了起来,还显示一行字:爱在天地之间,夕阳落下枝头。
裤子云吼道,我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管它爱在哪个地方,我的爱都是痛苦,我还要这爱干啥。
夕阳落下枝头,这又是何意,唉,我说玉笛呀,尽整这些抽象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爱由我不由命,不过多亏你提供照明,只是别折磨我好吗。
突然,玉笛来了语音提示:你已接近心诚,照明功能可续行一会儿。
呵呵,我怎么做才算百分之百,千分之千,万分之万的心诚呢。裤子云埋怨道。
玉笛又来了语言提示:你已渐离心诚,照明功能减只可续行一小会儿。
天啦,一小会儿,光是跑这些过道都不止半炷香的时间呢。好,不抱怨了,生活的路能有一线光亮,那也是拜积德所赐,我跑我跑我跑跑跑。
扛着冰凉的豆娘,裤子云只管跑呀跑,反正一团黑,他干脆闭上眼睛跑呀跑……
拼命地跑、忘我地跑、心无杂念地跑……
说来也真的不可思议,他都忘记脚下的路在哪里,忘记周围的墙在哪里,忘记自己早已闭上眼睛……
当他的头再次碰到什么东西,呯的一声后,倒下了。
短暂的眼花缭乱,眼冒金星后,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抱着豆娘倒在了那间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之中……
豆娘还是冰冷着, 没有了呼吸。
她的颈子被勒出一圈深深的伤痕。
裤子云把豆娘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尸体旁边,想沉沉地睡去,永远不再醒来。
他似乎正和豆娘抱在一起,飘向那天地之间,六个女孩组成了一朵洁白的莲……
若干的星光组合成一道诗:
……
谁能解我心事
我已负债累累
如果生命允许
肉体
我宁愿不要
还是翻出墙去吧
来一次无尽的陨落
…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惊醒。秃头大厨——这个刚被结拜的大哥,来喊他了,还给他送来了饭菜,因怕误事,没有送酒。
裤子云像作了魔鬼上身似的,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才发现身边并没有那个死去的豆娘。
那去玉笛还在怀中。
他无比失落。
秃头大哥在窗外端着饭菜笑道:“贤弟,你醒了啦,你看这是什么时辰了,夕阳已落下枝头了,快开门,饭菜快凉了,我猜肯定是你睡过头了。”
裤子云翻身下床,一边开门一边叹道:我多想那是真的,尽管历尽千辛万苦。唉!
原来,这仅仅是一场梦……
裤子边吃饭边说:“大哥,我多想永远不再醒来,这梦就像在暗示我一样,要怎么去做才能救出豆娘。”
“你快饿得不行了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碰到钱无用了。”
“大哥,什么钱无用,我正愁没钱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