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跪拜礼之后,裤子云深深三鞠躬:
“师娘,徒儿不孝,我和豆娘都没能及时给您送葬,请求原谅。还愿您在天之灵,助我早日救出花大伯与花阳。”
语落,一只小黑兔从师父的坟后蹦跳过来。
这就是先前那只黑兔。
豆娘轻轻地抱住它,任凭小黑兔不断地亲她的脸。
当想到小黑兔是师娘的断臂所化,豆娘痛哭起来。
…
“裤子云回来了,豆娘回来了。”
花头的声音像布谷鸟,霎时传遍。
姑娘们涌了过来,像大美的油菜花相拥而泣。
这真是一场意外的惊喜。
相迎的掌门中,不见杜台山。听花夕讲,葬礼一结束,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裤子云与师傅李舞黛、朱泰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
“花阳呢?”
大家都在问。
为了不想过早破坏掉这种难得的欢乐气氛,裤子云敷衍道:“快放了,我这个售假的主犯都放了,大家就不要担心从犯花阳了,肯定会没事的,要相信官府,要相信法律。”
“想想也是,来来来,我们今天总算小聚了一番,姑娘们,快快做一顿水饺,为裤子云和豆娘接风。”
李舞黛非常激动,说完还表演了一番天山问月剑。
狮吼功朱泰山也轻狂起来,虽然吼不出来,但架式还得认真摆一摆。
花夕把豆娘拉到院坝中间,要她为大家跳支舞。
“跳吧,别推辞了,我裤子云要好好欣赏欣赏。”
“哼,破裤子,你难道还看少了吗。”花落调侃。
“过会儿也让裤子云跳舞,大家觉得好不好。”花下边说边拍起手来。
“此处应该有掌声。”花枝边说边扭动身子。
“要跳就跟豆娘来个双人舞。”花头这个假小子在说风凉话。
花夕微笑着说:“豆豆姐的舞蹈胜似春风扶弱柳,妹妹们要好好揣摩才是。”
后来。
裤子云害怕跳舞出丑,便表演了剑术,把从四大掌门那里学来的所谓功夫全展示一遍。
要是上官雁还活着,那该多好。
…
该吃水饺了。
几个女孩都想跟裤子云坐在同一条长板凳上。
过渡看似自然,实则就是抢、是争、是挤。裤子云呢,嘿嘿地笑个不停。反倒是豆娘挨了冷板凳,自个儿跑堂去掺茶倒水。
当水饺上桌,老幺花头发话:
“我提议,大家一起为爹爹摆上酒碗吧,我们得依次敬他。”
花落接话道:“今天是吃水饺,又不是喝喜酒,摆个空酒碗干啥,老爹又没嘎咕死。”
花夕听完此话立马来到花落身后,小声说:“你打这个比喻太不妥当,注意言词。”
花下故意高喊:“豆豆姐,快去拿酒来,这不是女儿国,席上还有三个大男人要喝酒呢。”
裤子云笑道:“好好好,喝就喝,谁怕谁。”
身旁的花枝一听,趁裤子云不留神,把一个水饺直接丢进他张开的嘴巴中。
花头趁机也丢了个水饺在裤子云碗里,这一丢不要紧,几个女孩都照着那样做了。
酒,一直没喝成。
因为豆娘根本就没心情喝,裤子云也不想喝酒,怕乱了过会儿的严肃气氛,毕竟花阳当小妾一事将会令人扼腕长叹的。
饭毕。
豆娘把大家领到火塘边。
花头蹲着,一直在向火塘里添加木材。
豆娘让大家先喝点茶水,然后清了清嗓子说:
“大家不是一直想知道花阳妹妹的事情吗,那就请裤子云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裤子云先喝了口茶,然后接着把被关押的事情,分析加想象,描述了一番。
当裤子云把贺离骚迎亲的事和盘讲出后,屋子先是鸦雀无声,然后,各种长吁短叹此伏彼起。
豆娘平和地说:“大家别叹息了,让我们尽快想出一套营救妹妹的方案吧。”
花落说:“万一花阳是落花有意呢?”
花下接着说:“女人的身子若是被糟蹋后,这种救会有意义吗?”
花枝边描唇膏边说:“我听说那个老男人贺离骚,家境条件那是相当的好。”
裤子云生气道:“简直胡闹,简直莫名其妙,简直不是人。”
花头见裤子云是在真的生气,忙递去开水,不料被裤子一推,全给倒在身边的豆娘身上。
气氛骤然紧张。
花头噘起嘴唇,不服气:“哪个叫你们不先遵循我们的意见,要抢着去卖梦境丸?”
这时,花夕来到花头身边:“的确太过分,我们今生是姊妹,并不代表来生还是,也不知道有没有来生。大家就不要说风凉话了。”
花头一听,突然从长板凳的一头直接站起来,板凳一跷,直接把其他人撂倒在地。
裤子云见花头这般无礼貌,走过去就是一记耳光。
花头大哭起来。
大家见状,除豆娘外外,全都哭了。
后来哭成一锅粥。
裤子云赶紧给花头道歉,但不被理睬。
这时,朱泰山生气道:
“都别哭了,你们个个也不小了,我觉得应该振作起来,我们先来做个分工,一部分人负责解救花阳,一部分人负责去峨嵋看个究竟,一部分人好好照看这个场子、这个家。”
大家被他的声音震住了。
…
后半夜,裤子云在一个黑暗的犄角旮旯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
“你干啥,你在干啥。”豆娘发现打脸的裤子云,一把抓住他的手。
这时被花夕阳撞了个正着,连忙说:“对不起,我没看见。”
裤子云赶紧闪到后院,不料撞上那群靠近窗子偷窥的妹妹,再次尴尬了一番。
天刚露出鱼肚白。
裤子云悄悄拿走师傅李舞黛的另一把长剑,踏上通往云台县城的路,留下字条:若救不出花阳,我宁可去死。
当发现字条后,姑娘们再次哭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