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离摸摸小零的头,道:“大哥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大哥哥,一定要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好好看病,等小零的病好了,我们一起来接你回家。”
“好,大哥哥可不能食言,我们拉勾。”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续断道:“小零,最近我们可能不会经常来看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坚强。”说着红了眼眶。
小零不懂他嘴里的“坚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续断哥哥,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坚强的。”
川穹看着孤零零的小零,转过身不再看她,眼前尽是忙忙碌碌的众人,但心中却是悲凉得可怕,若阿芜当年也能像小零一般遇到好心人,就好了。
花渐离看着川穹落寞的身影,向前几步,看着他眼中的悲伤,再转头看看小零,便知晓他心中所想。
“阿穹,好好活着,或许阿芜和小零一样,在某个地方等我们找她呢。”
川穹点点头,“兄长,我明白的,阿芜,一定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嗯。”
四人离开城南后,小零的眼神落寞了下来,她明白,从今天起,她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从此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大哥哥,我一定会坚强的。”
小零第一次看到死去的病人时吓哭了,就像那日看到爹爹娘亲躺在炕上一动不动时一样。
第二次,她克制着没有哭,只是内心依旧震撼不已。
次数多了,便麻木了。与其说麻木,倒不如说是看多了想通了。
小零看着忙碌的医者,好似看到了希望。医者很忙,他们的额头上流着汗水,却没有多余的时间擦。
身着紫衣的亲卫一排排站在周边,保护着他们,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抹又一抹紫色身影倒下,无能为力。
小零看着自己身上的结界,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除了她,这里所有的病人都没有结界。
她是有生的希望的,可他们,不知生死何时,这种肉体上的痛苦与精神上的摧残实在是让人太痛苦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当初续断哥哥说的“坚强”是何意了。
这日,川穹撤下结界,花渐离刚替换了上去,便觉心口疼痛难忍,暗道一声“不好”便连忙封住穴位,下一瞬,便直直倒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可把川穹与续断吓了个半死。
川穹将花渐离扶起,喊道:“续断,快去请继贤先生,还有鼎羽先生。快。”
续断连忙出门去了前厅找到宗政沧踏,慌张地道:“拜见宗政家主。花兄晕倒了,不知继贤先生与鼎羽先生可在府内?”
闻言,屁股刚沾到椅子上的宗政沧踏瞬间从椅上跳了起来,“继贤先生与鼎羽先生去了城南啊。这可该如何是好?”
长日以来的奔波已经使得宗政沧踏疲惫不堪。
此时杜秉钧正好外出归来,看着慌乱的二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续断道:“花兄方才晕倒了。可府内,并无医者。”
杜秉钧连忙道:“老不死的,你先派人去请继贤先生他们。老夫略懂医术,尚可拖延一二。”
宗政沧踏连忙唤人。
续断听到杜秉钧的话,连忙道:“既然如此,杜家主我们快走。”续断一把捞起杜秉钧的胳膊,抓起他就往后堂走。
“你给我讲讲花公子的症状。”杜秉钧也不在乎他略显唐突的举动。
“没什么症状,就是在与川穹替换结界之时猛然晕了过去。对了,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灵力抽得太快,有些不适应了吧。”
寥寥几句之间,三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房内。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花渐离,杜秉钧大步向前,详看了一番,这才问道:“花公子晕倒之前做了什么?”
川穹立刻道:“兄长好像封住了自己的经脉。”
闻言,杜秉钧点点头,道:“这就对了。花公子的状态本就不好,偏生又在昏迷之前封了穴,就算昏迷,这灵力也是护着结界的。
方才我探查之下,竟发现隐隐之间,灵力有溃散之意。
定是近日太过劳累,再加上灵力一直维持着结界,这才导致周身灵力有些入不敷出,灵力枯竭。
再这样下去,只怕灵基会毁,届时便是废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