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匆匆离开的宗政沧踏,心急如焚的他压根就没听到宗政于的问话,也不顾及身后的一大堆侍卫,一路飞身到了迎风客栈,引来了不少百姓的惊呼。
掌柜正在算着今日流水,看到贵客相迎,连忙伏身道:“小人参见城主。”
“嗯,你们店里有没有一位叫花寻的?”
“有有有,这个姓实在太大,因此小人记得十分清楚。只不过,刚才我看到花公子出门了。”
“他去哪里了?”
“好像是去寻继贤先生了。”
闻言,宗政沧踏连忙转身去了医馆。
医馆大门紧闭着,宗政沧踏敲了敲门,只见开门之人是花渐离,便道:“花公子,老夫来找继贤先生。”
“宗政家主请。”花渐离对于宗政沧踏的出现没有半点讶异,好像算到他会来这里。
宗政沧踏看着躺在榻上的继贤先生,大步走了过去,满脸担忧地道:“继贤先生身子可还好?”
继贤先生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随后,三人便在房内商谈了许久。
“继贤先生,你这是?”
“城主不必挂念,只是伤寒而已,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继贤先生,确定,是瘟疫?”宗政沧踏终于问出了这个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闻言,继贤先生与花渐离对视一眼。
继贤先生这才缓声道:“虽不敢完全确定,可十之八九便是。”
屋内一阵寂静。
“那,那该如何?”
“封城。”
又是一阵死一样的寂静。
“继贤先生,你也知安阳城所处要地,一旦封城,所有商贸往来都会停止。到时,不仅安阳百姓有怨言,其它世家,也会有所不满。
封城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这后果,却不是我一人能够承担的,这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慎之又慎。”
继贤先生也明白这其中道理,但自己别无他法,只得微微摇摇头叹声道:“只能如此。”
宗政沧踏还不死心,又问一遍,“只能如此?”
继贤先生缓缓闭上眼,无奈地道:“除此之外,便是弃城。”
这话一出,宗政沧踏的心掉到了深渊。
弃城,仅仅是弃城?那老百姓呢?也要弃之吗?若不弃,整个江湖都不会答应,安阳城的百姓,会被他们屠戮殆尽,直到安阳城彻彻底底成为一座死城。
这样的结果,不能发生,他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定不能!
念及此处,他看了一眼继贤先生,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苟言笑的花渐离,紧了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起身礼道:“多谢继贤先生的指点,老夫知晓该如何了。”
宗政沧踏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脚步异常沉重,走到房门跟前时,又停下道:“花公子,老夫知晓这话有些私心,但老夫还是要说出口。
还请花公子这段日子不要离开安阳城,若,若安阳城当真有此一难,望花公子能够不计前嫌助老夫、助安阳百姓一臂之力。”
“宗政家主,我。”
花渐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宗政沧踏打断了,“花公子,老夫知道说这话极其自私,但为了安阳城的百姓,我只能豁出这张老脸求花公子了。”
花渐离道:“宗政家主,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如果安阳百姓需要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花公子,你放心,若,若最后的局势当真控制不住,老夫一定会举全城之力送你平安离开安阳城。”
宗政沧踏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医馆。
望着宗政沧踏离去的身影,花渐离一脸看向继贤,一脸严肃道:“继贤先生,此事?”
继贤先生咳嗽了两声,低声道:“从病发到现在,已过半月有余。现在防治,效果自然是有的,但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断了这根源。
此乃安阳之祸啊。城主也明白弃城背后的深意,因此必定会选择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