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瑜在自己家,把自己扫地出门。
乔植卿凌晨一点半回高瑜家,高瑜不在,他也没给高瑜发消息,也没问高瑜。
转天宋庭庸接了乔植卿电话,那还是为了别的事情。
乔植卿说在朋友家,朋友难受,但是诊所不开门。
宋庭庸去了,摇了他家gp去看,乔植卿下地库,去自己车给朋友拿药。
乔植卿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他跟高瑜两个人奇奇怪怪的,分了像那恋爱就压根没谈过一样。
等电梯的时候,这个朋友家,公寓大堂露天的,小池子在流水,外面都是树。
宋庭庸看着手机看见群里消息就笑了,
“你到底怎么她了?”
“她说和你谈像满清十大酷刑哎。”
乔植卿也低头看手机,大约是苦笑了下,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怎么她了。”
宋庭庸感觉很不一样,乔植卿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宋庭庸自认自己本质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变,乔植卿像那种发生什么事,他总会回到原本的样子。
乔植卿还是穿回去那件黑色棉服吧,乔植卿一穿这件高领带帽外套,宋庭庸就有点怕他,开玩笑都不敢随口开到底,高领带帽子的黑色外套,都不可爱了。
以前欺负他他嘤嘤嘤,对人指手画脚地要煮饭煮饭。
现在气场更重了,腐朽的,像百年尘封的木头棺材,鬼气森森的。
他总归要变成那样,他又不愿意,娇气,以前娇气爱撒娇,为了要逃离命运一样。
“狗男女。”
宋庭庸是认真骂的,他真认为这两个人狗男女,但乔植卿不当回事,那也没办法。
乔植卿问,
“你今天开的哪台车?”
宋庭庸忙着回别人消息,
“怎么了。”
“搬点东西回去。”
宋庭庸辛辛苦苦栽培的小盆栽,出去谈恋爱让女人给渣了。
衣帽间柜子门开着,乔植卿半跪在柜子前,低头在看柜子底好像有一堆文件,乔植卿手里也是一张纸,他低头在看,
“怎么了怎么了。”
白色的外星人笔记本。
宋庭庸高中时期送他的。
乔植卿这个人有的用就行,这样从高中用到现在。
他会给电子设备贴膜。
这还是当年司与京拿吹风机一片一片给他拿吹风机吹干胶贴在上边的。
已经翘边了。
薄薄一层灰。
像重症病人一样插满了各种线缆,宋庭庸一根根拔下来。
上边覆着一层薄灰,几乎没有使用痕迹。
“显示屏我叫人来给你搬走吧,钥匙给我。”宋庭庸说。
两个笔记本。
半死不活的蝴蝶兰。
乔植卿伸手,意思是我帮你拿吧。
宋庭庸确实想让他帮自己拿,但也真的没多少东西。
宋庭庸开车,乔植卿坐副驾,
乔植卿往下滑了一下坐,他就开始说,
“脑子不对劲了…”
“怎么办?”
“好难过…”
“现在还是朋友,以后怎么办?”
“再也没有一只卡比会这样照顾我了…”
乔植卿是真的难过。
宋庭庸是真觉得他搞笑,宋庭庸笑了,“你把我家内半个小目标还我我就一直照顾你。”
乔植卿这个人,至今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抑郁症能干这么严重,但他吸人能量是真的,他吸人能量的时候,宋庭庸很不愿意跟他接触。
不愿意接触又能怎么样呢,丢回家里,宋庭庸家那个风水又正气又养人,压一压乔植卿这种邪祟一样的气息。
乔植卿的蝴蝶兰盆栽,落了一点点土在后排脚垫上。
铜黄色金黄色的电梯门,大门开着,家里透出来的敞亮的午日阳光,
“最北边的柜子里都是你的。” 宋庭庸给他指路。
宋庭庸拉开茶桌官帽椅子,两个烧水壶一大一小。
插电电盘小水龙头对上小烧水壶,按键按过后滴滴的声音,自动抽桶装矿泉水,嗡嗡声响持续着。
下午两点明媚的阳光。
宋庭庸拿大烧水壶兑了点凉水。
三十毫升的褪黑素,给兄弟做一大锅安眠药。
现在烧出来的汝窑,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意思,那也足够漂亮。
乔植卿的手机在桌子上。
这又谁送的,新的。
宋庭庸也不是想偷窥什么,就左右折叠的,习惯性打开看看,
打开掉出来一张折叠的便签贴。
“我靠…”
“你这手机从来不打开用的是吗?”
宋庭庸把他手机放一边,便签条给他夹回去,开自己手机通讯录。
在mahrk的联系方式上停留了一下,找那个小护士,叫什么来着,包头巾的小护士,很优雅的,rafa?wafa?
mahrk肯定要来的,他要来开条子。
开饭,给兄弟喂点饭。
嘿嘿,拿狗盆子给乔植卿喂饭。
爱马仕大犬类餐碗,往乔植卿面前一摆。
乔植卿看了看,看得出神。
宋庭庸用筷子尾端敲了敲犬类餐碗侧面的logo,朝他礼貌微笑,“爱马仕。”
宋庭庸揪着他眼前犬类餐碗里边的铁碗芯提了一下,给他演示那个铁盆可以拿出来,再朝他礼貌微笑,“可以捧着喝的。”
乔植卿真不讲究,虽然那是新的,虽然宋庭庸也不养狗,但是那个犬类餐碗,是犬类餐碗,往他面前犬类餐碗盛梅花汤饼,他还真就用那个犬类餐碗吃饭。
山煮羊,又是江白条,这回竟然用酒糟,宋庭庸不知道哪来的江白条,可能从国内进口来的,谁管这事宋庭庸都不记得了。
乔植卿旋了一整碗梅花汤饼,那只是做成梅花样子的面皮,配鸡汤,他就爱吃这个。
也不知道干嘛要用酒槽,总之很难吃,连乔植卿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