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并没有开灯，卫生间里也是。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只有窗户外边对面楼的光亮。

宋知行视力好，垂着眸子就能看到温洵发白，双眸带着水雾的样子。

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衬衫，把头埋在他的腹间，跪在他眼前，不住的哭。

“不是……”细细小小的声音在卫生间里响起。

惊讶得宋知行眸子微微睁大，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看那个已经崩溃到全身发抖的温洵。

她整个人已经酸软无力了，倒在地上的时候，也是软软的，拽都拽不起来，但是宋知行不想去打扰她，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温洵第一次开口，他不想去打扰。

温洵闭着眼睛，“对不起，阿行。”

宋知行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人，瞧着她哭都快没力的样子，反手把人抱在腰身里，另一只手摸她的发顶。

温洵闭着眼睛，情绪稳定下来后，温着声音说：“警局里可能有内鬼。”

宋知行手一僵。

外边的光照不到里面来，他低头也看不清她的表情，目光隐晦下来，声音却是温的。

“我不确定。”温洵说。

她目光落在卫生间的墙壁上，双手抱着宋知行的腰，半张脸埋在他衣服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才能让她觉得安心，有归属感。

“或者，可能用内鬼两个字不恰当，但的确这件事并没有完结。”

“阿行，我害怕，如果那些人再次出现……”温洵皱着眉，“你的生活，恐怕又要被搅乱了。”

她之后坐牢也好，刑拘也好，都是该得的，但是宋知行不一样，他是无辜的，还有别人也都是。

身体猛地一空，吓得温洵反手搂住宋知行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