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幽辞他们是在早上到了,冬天外面是雾蒙蒙的,还在飘着小雨,寒冷浸透到身体里面。
宋幽辞身上的外套脱给了秦妈妈,一路上没合过眼的人脸色很差,为了抓紧时间赶路他们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
只是对秦愈舒的担忧已经胜过了身体的不适,眼下青黑一片,宋幽辞靠着车窗医院的大门已经看到了。
“没事的阿姨,我在呢!”旁边的人紧紧抓着宋幽辞的手,一夜之间秦愈舒妈妈鬓角长出了的白发那么刺眼。
他们没有带什么东西,宋幽辞只能尽量照顾好秦妈妈,快下车时候他帮秦妈妈把拉链拉好。
医院门口是罗亦辰亲自下来接他们的,在看见秦妈妈那瞬间,堂堂罗亦辰垂下脑袋,眼角泛起红色。
“阿姨”他印象里的秦妈妈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面对在大的事也是微笑面对,就跟秦愈舒一样神经大条。
只是这分钟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狼狈,苍老,甚至神情都呆滞了,身上套着不合身的衣服。
“带我去见小舒”抓住罗亦辰的手冰冰凉凉,他在秦妈妈身上看见的只有悲伤,浓重得让他心慌。
“阿姨,慢一点”焦急的秦妈妈走路有些踉跄,宋幽辞赶紧扶了上去。
罗亦辰这才看到旁边的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宋幽辞,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说什么,转身带着他们上楼。
每往里走一步,宋幽辞心脏就被狠狠捏了一把,空落落的不真实感让他眼底更是藏不住的害怕,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到了秦愈舒病房门口,秦妈妈突然就不敢进去了,她站在门口脊背早就被生活压弯不少。
她看着门口有些无措,里面的是她唯一的儿子,迈不开的腿被灌了铅。
她扭头看着旁边的宋幽辞,眼泪在一瞬间掉了下来,那滴泪砸在宋幽辞心头。
“阿姨,没事的,进去看看”他只能轻轻的拍拍秦妈妈肩膀,一路上秦妈妈一直在自言自语的说着秦愈舒有凝血障碍。
小时候磕破点皮他们都能害怕上一天,可是现在直接住了医院,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病房里的秦愈舒还睡着着,胸膛微微起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角滑落着一滴滴汗,紧皱着的眉头隐忍着疼痛。
脑袋上缠了白色的绷带,血从里面渗了出来,极度缺少导致嘴唇干裂,他跟没有活气的布偶娃娃一样躺在那里。
秦妈妈轻轻的走到病床旁边,捂着嘴没有让声音泄出一丝。
宋幽辞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有想过这样,他记忆里的秦愈舒总是用不完的劲,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病房里留给了母子俩,两位两个人轻声退了出去,门口的椅子很凉,宋幽辞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内衬。
医院走廊很冷,冷气进了他的骨头,僵硬的他动不了。
“阿姨还没有吃饭,我出去给她买饭”并排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倒是宋幽辞先开了口。
“你不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吗?”罗亦辰抬头看着要走的人。
已经迈开脚步的宋幽辞又坐了回来,他扭头看着罗亦辰,这个男人比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成长了不少,只是眉角压不下去的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