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行驶的汽车上，伴随淡淡的檀木香，秦姝将关于和林氏的一切全数告诉了身边的男人，包括他和林前洲的关系。说出口的同时秦姝已经做好了应对他任何反应的准备。

听闻一切后苏骏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沉默了许久，棱角分明的侧脸尤为消瘦。

银色的眼眶挡住，秦姝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心情难得有些忐忑的时候，苏骏说出了一个秦姝从未想过的问题，语气格外认真，

“所以这就是你上次问我的原因？”

秦姝很快反应过来苏骏指的是关于他的父母，已经说明他和林前洲的 关系，秦姝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后解释道，

“有这个原因，其次我只是知道你和林前洲的关系，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关于你和苏奶奶的关系，还是林湛的真实身份我一概不知。”

秦姝顿了顿，没有事先告诉他怎么说都是不好的事情，所以她补充道，“抱歉，我隐瞒了你。”

苏骏的语气比几分钟前在车边好很多，带着走过风雨的坦然，淡淡说道，“这没什么，要是什么事情都告诉别人是没有办法在这里生活下去的。”

苏骏说的很真诚，偏偏这句话很像是阴阳怪气，要不是秦姝对他很了解真的会误会。

“那是别人，欺骗别人是为了保全自己，我没什么好担忧的。而你是不同的，那时我们已经相认，我没有及时告诉你很抱歉。”

秦姝又说了一遍，虽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道歉解决，但道歉总比理直气壮好。

苏骏轻笑，“你不用这样客气，我反而觉得不适应。”

外面纷纷扬扬下起小雨，道路上车辆匆匆而过。窗户上挂满水珠，倒映着屋外炫目的灯光，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车里冷清的气息。

上车之后苏骏就问要不要开空调，秦姝讨厌那种带着奇怪味道和感觉的暖气，拒绝了这个提议。从苏骏的表情能看出他也是一样的想法，苏骏只是单纯的不怕冷，寒冬腊月的季节还是一身单衣。

秦姝伸手擦掉车窗上的雾气，窗外的一切反而模糊起来。雾气笼罩着远方。

秦姝接着苏骏的话说道，“你知道的我没有客气，对你我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将你当做一个普通人，一个好朋友，只是你一直没有适应而已。”

秦姝注意到苏骏晃动的眼眸，这通常表示她说到点子上了。苏骏并不个特意隐藏情绪的人，特指在她面前。

她继续说道，“苏骏，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从前的朋友关系，还是现在的关系，都是一样的。不必因为一些外部原因感到疏远，这点以前你是这样，现在你也是这样。”

秦姝说完转头看身边的人，苏骏微微低头，而后笑起来，那笑容里多少带了些苦涩的意味，是自己的嘲讽，并没有带上怒气，

“秦姝，你好像一直都很了解我，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一个富家千金为什么会忽然搬到这里，还会出现在贫民区，偏偏要和我待在一起，一种几乎是没有任何退路的接近。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我想不出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的原因，之前我们素不相识。”

苏骏看过来，犀利的问题并不影响他眼底的温柔，好像他真的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听到苏骏的话，秦姝心里虽然惊讶，却有预感。她之前一心为完成任务，目的性确实很强，无论是饮食，性格，小习惯都是依照贴合苏骏的方向。

这样的好处是迅速和他拉近关系，坏处同样一目了然，他这样聪明又敏感的人很难不察觉。只是那时候的苏骏太年轻，也太需要这份感情，又或者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