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很不好，明明就是事实。

不过对于处于愤怒中的人，秦姝不好强制要求他有理智，不信是人之常情。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配合乍一听就是在撒谎的辩解，让刚刚有些改观的温玉沉下脸，身上发散一圈接着一圈的怒火。

黑色的雾气弥漫，刚刚才变干净的桌椅瞬间笼罩上一层黑纱，手随便一抹就是一层厚厚的黑灰。

秦姝不干了，双手张开一个劲朝温玉身上凑，

“来来来，给你给你，你的功力全还给你。有本事你就自己拿。”

真是的，都说了是意外是意外，怎么就不听呢，

温玉先是被她忽然的动作吓到，连连后退，然后那张脸更黑了，憋了半天说道，

“明明是你拿走我的东西，枉费我那么相信你。”

这话里好像带着一丝丝委屈，像是一个让人主持公平的小朋友。

秦姝忽然想到道观里那个小屁孩，没忍住笑出了声。

温玉现在的目光已经可以杀人了。

……

“孩儿们，老夫回来了。”

随着一声呼喊，道观中冲出许多小孩子，吱吱喳喳地像一只只小麻雀，看到孙琼林就停不住嘴巴。

几天没见这些小孩子衣服上，手上，甚至是脸上全是脏脏的。

负责照顾的老友走出来，给了孙琼林一个下次别再叫我的目光后，忙不迭走了，生怕多待一分钟。

这一天一夜的把他折腾地够呛，还不如下山去捉鬼呢。

孙琼林笑着朝老友道了谢，又从布袋里拿出专门买的糖果，红红绿绿一大袋子，小孩子就是喜欢这些东西一个个上蹿下跳的。

孙琼林高高举起，像一匹领头的高傲老马，不乏炫耀和骄傲，

“来，快回房间，师父给你们带好吃的了。”

一呼百应，激动的小孩子连成一条往屋里走。唯独孙程没上前，独自站在门口张望着什么。

孙琼林觉得奇怪，走上前问道，“孙程？怎么不进去？”

衣着干干净净的孙程直愣愣看着远处，缓缓说道，“师父，大师姐呢？”

孙程说完，沉浸在糖果甜蜜中的小朋友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没回来，又是一段学舌，

“对啊，大师姐呢？师父？”

“对啊，师父！”

“对啊！”

甜甜的声音在此时就好像催命符一样，孙琼林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小孩子总是很容易相信大人的话，听到有糖吃开开心心又进去了。

除了孙程，他穿着单薄的麻布衣服，站在门口，时不时踮脚，大大的眼巴巴盯着小路不曾移开片刻。这架势颇有几分要一直等到的意志和决心。

孙琼林只好拢着其他孩子先进去，转过身无奈摇头，秦姝那小妮子看人还挺准的。孙程确实比一般孩子成熟太多。

这下，道观又要多一个不好糊弄的了，送走大的，又发现个小的，还有他这个老的，也算是三世同堂了。

“师父，为何笑得那么开心？”一个小女孩不解地问。

“见到巧儿那么可爱聪明，师父看到就开心。”

说着孙琼林一把抱起巧儿，用胡子蹭她，惹来一阵如铃铛般的笑声。

孙琼林回望，那个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看着远方。

“先进去吃糖，师父等会过来。”

孙琼林关好门，走到门前，“先回去吧，你大师姐有点事，回来的时间还不一定呢，你要在这里等多久啊。”

孙程听着，这个理由在他看来还算真实，“师父没有骗我吗？”

“当然不会，大师姐一定会回来的。”孙琼林上前说道,”这里才是她的家，她会回来的。

两人的争端，在秦姝拼命要还回去，温玉嘴上说不要但脸上又是记恨的诡异状态中结束。

“快点把这些黑色的灰清除，不然怎么住啊。”

秦姝说到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温玉的鬼影不知在何处。

非要逼她出招，秦姝清清嗓子，“温玉， 你确定？？？我要不是…”

“咚咚咚！”

秦姝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三声整齐的敲门声，刚刚好听见，声音又不算太刺耳。

紧接着是很有干净的男声，“你好，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