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种曜和宋怀将那颗夜明珠送了回去,具体要做什么就和他们无关了。
至于赵永安,因为伍礼被捕,他失去了维持健康的丹药。再次感受病痛折磨的他陷入疯狂,先是派人去找,然后直接自己去山上堵,还是没找到的情况下狗急跳墙直接派人去抓无辜的孩童炼药。
已收到消息种曜就带着人马去抓捕,差不多一百个人在赵府上上下下搜捕了一个时辰,最后在后院破旧的柴房中发现了赵永安,打开门是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
等人把赵永安拖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更多的恐惧,
往日时常在门口院门口浇花弄草,对过往人无不和颜悦色的老人此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衣衫褴褛,头顶带着巨大的黑熊头,黑色皮毛下不断滴落着鲜红的血液,皮肉泛起,两只眼睛被掏出个窟窿,此时露出的赵永安被病痛折磨得浑浊一片的双眼。
那双眼睛布满血丝,时而是畏惧,时而是惊恐,更多时候是对生命的贪婪,对年轻身体的欲望。
这样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感受到一股凉意,那种生命被人觊觎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有几个冲动的人受不了赵永安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举起拳头就要打过去被钟曜制止了。
真正让人害怕的并不是巨大,还散发血腥味的熊头。而是赵永安的身体,他的肚子是大咧咧敞开的, 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血液止住了,能看到里面正在勃动的器官。
最明显的就是那黝黑的肺部,像一块巨大的石头,黑漆漆一片上面布满各种像霉点一样的斑点。
这也是赵永安疼痛的来源,他年少时喜欢喝酒,作为丞相,更是喜好那种贫苦人家才吸食的烟叶,通常歇息之前嘴里都要嚼上几片。
等他告老还乡的时候病已经很严重了,本来想着命不由己,听天由命算了。住了没几天遇上一个神秘的白袍人,在他的帮助下原本病入膏肓的人能够自如行走,甚至是健步如飞。
奄奄一息之时回到完全健康,犹如二三十岁的壮年状态是多么大的诱惑,自此一次就无法摆脱。
赵永安本来就不是多良善的官员, 为了自己能够健康活下去,全权充当白袍人的影子,训练手下,在万东周围谋财害命,积蓄财产,还有各种药引。
现在白袍人消失,失去丹药的赵永安只能铤而走险,根据偷看的方法把自己制作成和白袍人一样长生不死的人。
想象是美好,只不过赵永安并不知道那种长生之下,是丑陋的皮肤,终生不能见光,还有每十五日就会经历一次的犹如重生般的痛苦。
宋怀得到消息赶到关押牢房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一阵嘶吼,恶臭扑鼻地牢里的东西分不清是人,还是一坨腐烂的肉团,在地牢中不停蠕动,然后一点点汇集成身体。
每一个褶皱都是一团有生命的“虫子”,这就是永生的秘密。
下令杀掉赵永安的种曜回来后听到地牢发生的一切,两个男人都不被柳氏允许进入房间,最多只能隔得远远的看一眼。
两人站在院子里,种曜蹲下身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陈珊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宋怀淡淡说,“比起刚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神医不是说总有一天会苏醒吗,不用太担心。”
“这次任务完成的好,娘都催我好几遍让我回去了。”
“殿下大可以回去一展宏图。”有陈靳的帮助,宋怀的改革在万东顺利实行,“这里有我就行。”
种曜站起来,拍拍弄脏的衣服,“那可不行,我已经送信回去说要在这里多多历练几年。”
说是历练,真正的目的很明显。
宋怀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在某个方面的愿望是一样的。
“珊儿,珊儿!”房内忽然响起举动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急匆匆跑了进去,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打开门直接走进去。
守在床边的柳氏难掩激动,顾不上抹眼泪对两人说,“动 了,动了,刚才珊儿动了我亲眼看到了。”
种曜看过去床上的人还是和前几天一样,闭着眼睛,格外消瘦。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母亲解释幻觉这件事,种曜想劝柳氏先去休息一会儿,斟酌好语气刚准备说话,又看到宋怀满脸激动快步走过去,
“确实动了。”
怎么回事,只有他一个人没看到吗?
种曜疑惑不解的时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一瞬间安静下来,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让好不容易醒过来的人再次消失,眼前一切就像是梦一般。
“娘。”
“宋县令。”
少女的目光看过来,“种曜。”停顿片刻,带上笑意,一如初见时那般笑靥如花,“怎么种药改成种呆瓜了吗?”
看见笑容的一刹那,高高悬起的心稳稳落下。
“嗯,我种得不好要一个人帮我。”
秦姝醒来的过程中就弄清楚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那个赵永安真是走火入魔了,还有伍礼真没想到这个永生这么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