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臣发话,无邪自不好一个人擅自行动,便按捺了心思,乖乖等巴乃那边的消息。自进山之后他便没再和胖子通过话了。没有被信号塔覆盖的地方,手机除了能计时之外,也就只有几个单机游戏能动了。
等信号的这几天,无聊透顶的九惜把能玩的游戏玩到左右无法通关之后,就开始坐着发呆。这山上的景色确是美不胜收,不过,九惜赏着赏着心思就跑到别处去了。
想全然成了空白的以前,想以后,也想现在,足足一天多的时间,九惜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东西,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法想得明白。
第三天,无所事事到开始怀疑人生的九惜收到了无邪两人的信号,巴乃那边来信了!
她从悬崖顶上溜下去的时候,无邪和谢雨臣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几张重要照片的信息解读。见九惜下来,他们便简单给九惜解释了一下他们的发现。
千里锁,这边的密码去开那边的锁,所以才会有两支队伍同时行进的布置。
他们说的简单,九惜囫囵听了便罢。她觉得,有无邪两个在,她只要做一个坚定的执行者就可以了,那些需要玩脑筋的活计交给他们那些脑子好而且爱动脑子的人就可以了。
在无邪的指导下架设岩石钉弄好滑绳,三人一起进了那方洞室。
“奇怪,怎么会锈成这样。”逆着推铁盘搓下来一手细碎渣屑的九惜随手往衣服两侧揩了揩手,“这东西锈成这副模样,你们确定它还能用?”
“这种条件下铁器的锈蚀程度一般不会太过严重。”无邪开口,又蹭了蹭那铁盘,他看一眼一手上的颜色,“这颜色也不对啊,太深了,这是……掉漆了?”
说话间他拿了身上带的刀子在铁盘上刮动几下,无邪把刮下来的一小片东西捏在手里搓动几下,突然叫了一声,惊道:“不妙,这是血!”
有了这一发现,他很快推断出这个铁盘的用处。
祭祀,这东西或许得用血来驱动!
无邪两人拍板采用猪血来驱动这祭盘,谢雨臣没怎么犹豫就直接跟下边伙计联系,让他们搞头猪上来。从那边伙计们反复确认的行为来听,这个要求很让他们吃惊。
那边的伙计们折腾了近两个小时这才把猪弄到悬崖底下,从下边往上来吊那猪又花了两个多小时。费劲吧啦把那只称得上膘肥体壮的猪挂起来,九惜举着不小心蹭到猪身上附带物的两只手左右看看,瞄了半天又找回那猪身上,在它勉强算得上干净的头颈处抹了两把手。
她才擦完,就见谢雨臣给无邪递了把刀子,道:“来吧。”
无邪愣了一下,说他不会,谢雨臣就笑着说随便来一刀子就行。无邪显然很抗拒干这活儿,这边倒还好理解一点,不过九惜实在没想到谢雨臣竟然也干不了这活儿!
听这两人因为杀猪放血一事开始拌嘴,九惜觉得新奇,便安静听着,直到他们准备喊悬崖下伙计上来杀猪时,她这才出声,“等会儿,我能干这活儿啊。”
已经拿了对讲在手里的谢雨臣和无邪一齐扭头看了过来,神色各异。良久,谢雨臣递了刀子过来,“你真干得了?”
九惜接过他手里的刀子在因为过于惊恐而嘶叫不止的大猪头颈和心脏处比划几下,“直接下刀好像不太行,血会飙出来。欸,这儿有没有什么能用来引血的东西?”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良久,谢雨臣按通了对讲,问下边伙计要用于引血的管子,再度懵圈的伙计弄清楚管子的用途之后,给三人出了个主意。
按着那伙计的法子,九惜将处理好的酒瓶子捅进猪脖子,那猪痛极,剧烈挣扎扭动起来,顺着瓶子流出来的深红色液体随机落进祭盘的花纹当中。随着落上去的血液增多,它们开始顺着那些花纹流动,逐渐连接成片,透出一股有些妖异的美感。
随着条件的达成,这里的机关启动,有浮雕砖石移动补全了洞室墙壁上的坑洞。
那些浮雕砖,九惜看的一头雾水,不过无邪很快给了提示,它们,是一些和巴乃传过来的照片对应的浮雕碎片。
接下来就是纯粹的脑力劳动了,九惜恢复自己为小透明的状态,只安安静静当个听众。
这次解密活动没成功,无邪略有颓丧,不过,谢雨臣给了一个新思路,他准备略过这机关呈现出来的东西,直接去看让它们保持运转的内部,从机括本身入手。
他让伙计给巴乃去消息,说明这边的问题。九惜听到那伙计问要不要给个什么先生去趟电话,谢雨臣很干脆拒绝了。
定了行动目标,几人合力卸下失血过多的死掉的猪,冲干净祭盘上的猪血,等那机关回上之后就抬起祭盘,露出下边设有机括的洞口。谢雨臣之前的伤就是去观察这洞里情况时受的,未免再度出现意外,他先吊了只砍下来的猪腿下去。一路安稳,他便拆了铁衣前胸及后背上的铁片绑在身上率先下了铁盘下的洞口。
洞内机械构造复杂,空间也略有些局促,和无邪一起下了那洞口,九惜便去看这里情况。这下边是打了口井的样子,祭盘的下方的轴承通下来,由一条水脉带动水轮作为驱动。井壁上开有三条缝隙,按着无邪他们的推断,这三条缝隙便对应三组机关,为三道开锁密码。
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越过这里的防护系统,进入到缝隙内部去,通过里边的机关消息来解开这里的三道密码。
这里的防护措施档次极高,凭九惜这个半吊和无邪,谢雨臣实在没法放心,于是带伤上阵。